蕭長寧偏頭看了眼謝鳳儀。
她又忽悠人了。
謝鳳儀輕咳一聲,“五哥,話很好理解。”
“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另一個意思是,我在朝陽懸掛時知曉了去往你家的道路,便定會在夕陽落盡之前要了你的命。”
蕭長寧:“……”
五皇子眉心一皺,“原竟是如此意思,怪不得我絞盡腦汁也悟不出。”
“我還以為我的悟性又退步了,如今看來並不是我悟性的原因。”
五皇子明顯鬆了口氣,複又熱情的看向謝鳳儀,“謝姑娘果然冰雪聰明,還有靈氣,才能想出這層意思來。”
“日後看來我需要多親近你一些,如此才能沾染上你的一些靈氣。”
蕭長寧一點也不想讓五皇子跑過來親近,這塊黏皮糖,實在太難甩脫了。
“五哥,我們還有事,暫先告辭了。”蕭長寧不想和五皇子再多東拉西扯了,免得一會兒想走都費勁。
五皇子這次並未說想要跟著去,還很懂事的挪開了身子,“你們自去忙,我改日再來上門拜訪。”
讓了路後,他還看了眼天色,“夕陽雖說還沒落下,卻也快了,你們且抓緊吧。”
他如此識趣上道,謝鳳儀和蕭長寧自然也不會舍不得他再和他聊幾句。
兩人相攜著離開了裕王府,直奔阮府。
青黛一直留在了阮府,開了藥方配了藥,又親自給阮詩蘊服下和敷上。
謝鳳儀和蕭長寧到時,謝曜正守在阮詩蘊的床前。
阮夫人看上去已經緩和了不少,至少沒有在謝鳳儀剛來時那麼崩潰和淚流不止了。
阮致文和阮思文也都回來了。
父子兩個站在一處,一個麵色難看,一個唉聲歎氣。
青黛離著他們最遠處放了個小桌子,正在桌前寫阮詩蘊的脈案。喵喵尒説
屋內人一看到他們,麵色各異。
青黛自是立時起身過來,站到了一側。
謝曜身形沒動,隻是看了看她們兩個,點了下頭。
阮夫人神容疲憊,見到她們時,眼中露出了一些歡喜來,“阿歡,公主,你們來了,阿蘊暫時還沒醒。”
青黛輕聲開口,“奴在藥中加了安神之物,讓阮小姐多睡上一睡。”
謝鳳儀點點頭,多睡會兒挺好的。
正好給阮家人一個緩衝的時間,等他們都情緒穩定了。
阮詩蘊再醒來的話,至少不會因家人還未平複的情緒而更加難捱。
阮致文沒做聲,阮思雲上來見了個禮,長籲短歎個不停。
“唉,好生生的,怎麼就遇上這種事了呢。”
“唉,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阿蘊醒來後必定接受不了,這可如何是好。”
“唉,看她那麼了無生氣的躺在那裏,我這做兄長的,心裏是一揪一揪的疼。”
謝鳳儀讓他‘唉’的頭疼,往日也沒見阮思雲對阮詩蘊有多愛護有加。
這會倒是一副絕世好哥哥的模樣了。
真情和關心有沒有呢?自然是有的。
阮詩蘊如今這慘狀,漫說是親兄長了,便是沒有關係的外人看了,都會心生同情與憐惜。
故而阮思雲這會的心疼,倒也不完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