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甘願之事(3 / 3)

商繁胥這些話,不僅是柳兆衡聽到了,一旁的阮舒窕也聽得清楚。柳兆衡自然知道,這些話給阮舒窕聽了,她心裏隻會更覺得自己和她是相同人,那不就有損自己光輝形象了嗎?不行,她得趕緊嗬斥:“你這是什麼胡言亂語!”

商繁胥反正臉皮極厚,也不惱:“若我不跟你一起去,她合著別人來害你怎麼辦……”

柳兆衡撇嘴:“你還真是替我設想周到。”

“那是自然的,你該知道,我最疼你。”

“我不想知道!”

等關虔和李高義好容易打了幾隻野兔回來,就聽說要改路線了。

本來是很想問個究竟的,但商繁胥不等他們提問,就率先說了,是為了陪柳兆衡去了結心事。如此情形,你讓人家兩個人能怎麼說,能說個不字嗎?雖然心裏也覺得是柳兆衡不懂事,但人家商繁胥樂意遷就,旁邊人能怎麼樣!

“去吧,去吧,就當是去看熱鬧的,反正我這一路無聊得很,也不想這麼輕易就到樞機庫交了差事。”關虔這麼說,是極給商繁胥麵子了。

李高義也應和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能讓小嫂子心這麼寬的人都記掛的心事,到底能是什麼事。”

當晚,出了薑國國境,阮舒窕說能在興國青祥城找到那人,他們就定好了前往青祥城的路線。

之後一路還算平順,隻是又過了一日後,當夜晚再次降臨,所有人都已經入睡後,阮舒窕悄然出逃。

柳兆衡早料到她會小動作,發動刑天之境一路尾隨,這一夜她要快就快,要慢且慢,柳兆衡隻要不去多動左臂,感覺自己狀態都還好。

日出時分,她們一起到了一座邊城,看城門上赫然寫著栗豐城,看來,阮舒窕所說的去青祥城找人,是真的騙自己的。

人心難測,這並沒什麼好感歎的,自己既然揚言要取她心中人的性命,人家當然要想方設法不讓她如意了。

縱使自己是為她著想,不想她犯下大錯,可那又如何?既然已錯,又何在乎大錯小錯!

當年,柳兆衡和阮舒窕一起接受了歿顏術,藏匿本來樣貌,避免在外界惹出禍端。

回想那時的自己,之所以那麼果斷堅決就要隱藏容貌,與其說是出於對族兄的愛慕,倒不如說是出於對商繁胥的厭惡。

因為曾經自己與商繁胥遭遇時的恐慌,她深刻認識到皮相之美隻是負累。可族人有這樣領悟的,多是十六歲過後,她們在通過了武藝考核後,為了外出辦事順利,才隱藏容貌。

但有資格接受歿顏術,還須得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定心,已經在族裏找到心愛之人,若是得那人擔保,便能接受歿顏術,若是無人擔保,歿顏術便不能施行。

那年,族兄問自己找到了擔保人沒有,她說還沒找到,族兄就自告奮勇說:“那就我來吧!”

她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比族兄更合適的人了,她就說:“好呀!”

就這樣,她的擔保人是族兄,而阮舒窕的是阿笛哥哥。

“也隻有你,是年紀最小就確定好心意的。”阮舒窕這樣笑話她,是啊,那時候族裏人不是都誇她悟性高嗎!

還記得那年,阮舒窕是那樣確定對她說,心中隻想著阿笛哥哥,不會再為任何人動容。可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年,阮舒窕就已經為他人落淚了。

到底是那個人改變了她的男人該死,還輕易便被動搖的人更該死?

一個人的心境這樣輕易就被人改變,開口閉口情情愛愛的,就沒有良心了嗎?

記得那時候阿笛哥哥送了她並蒂蓮,求婚信物都收了,這不是背信棄義嗎?

對一個背信棄義之人,還需要多餘的憐憫嗎?

她柳兆衡,是甲係之首未來的繼任人,具有對叛族之人處刑職責,族規戒律既然被人視同草芥,那這人的性命……

這人的性命就是族人的性命,豈不比外麵的人珍貴太多,自己怎能動手任意處置了!

眼見阮舒窕越跑越遠,柳兆衡自知勸不住她,縱使現身又能如何?

想不到更好辦法,柳兆衡隻好不顧身上有傷,耗費功力對她施下縛魂令。縛魂令者,為天幹十大秘術之一,凡受此術之人,猶如傀儡,心中除了完成施術者的指令不會再有他想。www.x33xs.com

柳兆衡低吟一句:“帶他來見我!”手畫術式打向阮舒窕背心。

阮舒窕隻覺得突然身後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接著就整個人心智被縛住,嘴裏念念有詞:“帶他來見我,帶他來見我……”腳下片刻不停,一路尋找那人去了。

柳兆衡看她身影漸漸消失,自己血氣猛地一衝,整個人跪倒在地,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淌。她閉目暫時舒緩了一下內息,如今隻盼著阮舒窕能快些找到那人,把那人帶到自己麵前來。

這縛魂令,本來自己就學藝未精,非不得已不會動用,而今自己是受傷之人,用了縛魂令更為傷身,隻怕不多時又要人事不省了……

快要昏過去時,竟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哎,自己那淒淒慘慘的時候,想起了就心酸,自得到師父承認後,自己好久都不曾去回想了,怎麼這時候要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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