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與南朝尹和離,因為在她死之前,她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她要為自己的兒子清除最後的障礙!
……
王氏咳血了!
南詩影聽到這個消息,有些詫異。
不應該。
雖然南嶼晉之前擅自給她停了藥,換了大夫,將她一年的壽命硬生生縮短了一半,可經過青竹的再次診治後,她最起碼能夠活到夏至,如今這才二月初,身體的虧空不會在此時就表現出來才是,更何況,她是積勞成疾,又不是肺癆,咳什麼血啊!
難不成是有人不想讓王氏活了?
正想著,賈環匆匆而來,南府的下人送來了消息,南府的小少爺,溺水而亡了。
“誰?”
“南府的小少爺,南鳶兒的親弟弟!”
那個小胖子?
“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早上,說是他貪玩非要上冰,冰麵忽然裂開後掉進了水裏。”
年下,正月初十,南朝尹的小兒子猝了,就死在了南鈺晴被淹死的那條湖水裏。
南朝尹家裏出了喪事,皇帝開恩,提前解除了對他的幽禁,南府蓋上了白燈籠,南朝尹的小兒子未及及冠便夭折,算上十年前死的那個嫡女,一連失去了兩個嫡子嫡女,劉氏犯下的累累罪行再次被世人提及,絕對是她造孽太過,累及家人,使得南府氣數散盡,頗有衰敗之相。
如今南府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個即將入駐中宮的南鳶兒。
隻是有消息稱,南鳶兒殘廢了。
一個殘廢的皇後?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外界的紛紛擾擾並沒有阻礙葬禮的進行,南朝尹形如枯木,哪裏還有之前的風采,兩鬢生出了點點白發,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王妃娘娘到!”
南府沒有給南詩影送去消息,可南詩影卻自己來了。
南鳶兒一身素衣站在角落,眼眶通紅,梨花帶雨的模樣嬌弱得讓人恨不得擁入懷中,安撫愛憐。
南詩影掃了一眼整個令堂,因為死的是幼子,而幼子的母親又先一步故去,所以守靈的差事就落在了南鳶兒的身上,南鳶兒臉色有些慘白,那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模樣卻依舊擋不住她眼底噴湧而出的恨意。
“你來做什麼嗎?”
她衝著鳳巒怒吼,喉罷又噗簌簌的哭了起來,南詩影什麼都沒說,被她這麼一襯,反而像是個惡人。
今日京都的大臣官眷到了不少,站在一旁竊竊私語。
按理說她們不該交頭接耳的咬耳朵,奈何南府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跌宕起伏了,劉氏雖然罪大惡極,可王爺與王妃也未免狠毒了些,直接將劉氏削成了人彘,她們光是聽聽,便覺得通體深寒。
她們夫妻二人聯手弄死了劉氏,如今這位又假惺惺的前來吊唁,別看她臉上一副清冷的模樣,沒準心裏早就樂開了花,也難怪南鳶兒會憤怒得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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