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世界並不會因為司音的煩躁而毀滅。
夜色裏的時光,總有種靜謐的溫柔。
可這種寧靜祥和的氛圍,始終無法驅散司音內心的躁鬱。
她仿佛感知不到時間流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沉靜夜色中站了多久。
是口袋裏的手機鈴聲,將她幾近爆炸的思緒,拉扯回來。
司音掏出手機,原本是沒有心情接電話的。
然而來電顯示是——花翎。
她擰了擰眉,便按下接通鍵。
那頭,花翎的聲音壓得很低,說的話也沒超出司音預料——
“七啊,我特喵又被老頭捉回去了!”
“哦。”司音嗓音懨懨的。
那頭花翎大概又是躲在洗手間之類的地方,聲音特別低,情緒卻很足:
“這次老頭給我動真格了!以前根本不讓我出去浪,各種限製我人身自由,這次回家,居然是要我去參加在F洲舉辦的國際絡病學大會!”
“國際絡病學大會?”司音擰了擰眉,“絡病學大會不是一般都在華國舉辦嗎?”
那頭花翎語氣有些激動:“還不是F洲疾病泛濫,醫療水平又落後!聽說這次,F洲的一個研究所運用絡病學研製出一種膠囊,對當地流感病毒有奇效。聽說研究所裏全是老外,我家老頭差點沒被氣死……”
司音挑了挑眉,她大概能理解花翎的激動。
畢竟他之前被保護得太好,這次卻能以正當理由,以花家的名義去F洲。
雖然回家不能打遊戲了,但F洲局勢動蕩,對花翎這種中二病,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司音沒再多問,隻囑咐一句:“F洲疾病泛濫的地區都挺亂的,你注意安全。”
“嘿,擔心我的話,你要不然把你老公手下的賀老大借給我當保鏢?”花翎和賀驍相處的時間其實不長,但似乎已經被徹底征服了,這時候還抱怨,“要不是我被抓回花家,賀老大這會兒還得給我當牛做馬端茶遞水呢!”
“你自己有他聯係方式吧?”司音問。
“有啊。”
“他現在是自由身,你想找他當保鏢的話,可以自己聯係的試試。”
“自由身?”花翎整個愣住,“自由身是什麼意思?”
司音懶懶淡淡的:“就是被炒魷魚了的意思。”
“我去?晏瘋狗是真瘋了吧?賀老大對他忠心耿耿他看不出來嗎?他怎麼會fire賀老大?”花翎瞬間憤憤不平,連“你老公”都又改口成了“晏瘋狗”。
司音也不在乎他對晏遲的稱呼,“這事我也說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問問他。”
“可我沒你老公聯係方式啊。”
“我是說問賀驍。”
“噢噢噢噢……”花翎當即點頭,“那等我有時間再問問他。我這次可是趁著老頭會見客人才抓著機會偷偷給你打電話,下次再有這種機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哦對了,”說著,他才又想起正事來,“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有點事,想問問你。”司音精神萎靡,聲音也多出幾分低啞,“你之前給晏遲做身體檢查,有沒有發現他身體有什麼特別之處?”
“當然有!”花翎語氣又激動起來,“你忘了我當時說他活不過三天?結果他現在是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上次檢查就發現了,他已經衰竭的器官,竟然能自動恢複健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司音隨便想了想,“起死回生?永生?”
“咳咳,沒那麼誇張,”花翎顯然被她的大膽猜測驚到了,“不過,從他身上,或許能讓很多原本會被宣判死刑的疾病,重新被定義!”
說到這裏,花翎語氣又激動起來:“要不是我幹不過他,我都想把他綁到小黑屋裏切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