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擰著眉打字:【出什麼事了?】

她太了解陸晚晴了。

那傻白甜看全世界都是真善美。

要不是出什麼事的話,她根本不會用惡意揣度這個世界。

果不其然,那頭陸晚晴回:

【我被司家安排的是特別偏僻的院落,附近有個人工湖。傍晚我在湖邊看蓮葉的時候,有人從我背後把我往水裏推!】

【姐姐,我好怕[哭][哭][哭]】

司音之前還在心裏假設她和陸晚晴同時掉水裏。

沒想到陸晚晴還真掉水裏了。

她眼神鄭重不少,又打字問:【司家那邊怎麼說?有調查嗎?】

陸晚晴:【沒人管我,我說是被人推的也沒人管[委屈]】

這樣的結果,司音也不算太意外。

她那麼多年,便也是這麼過來的。

她身上發生任何事,司家人都不會關心也不會管。

現在輪到陸晚晴。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司音有時候是挺煩陸晚晴的,但對她也沒有惡意。

她自己經曆過的惡意,其實並不希望陸晚晴也去經曆一遍。

她輕歎一聲,有些生硬冷淡地回了兩個字:【時間】

【明天上午十點,就在南山療養院見吧!】

療養院。

司音想到連溪,心不在焉地回了個“嗯”字。

她倒也挺希望連溪把她切身體會到的人生道理,講給陸晚晴聽聽的。

她是真心希望,陸晚晴能稍微成長一點。

第二天上午,司音八點多便出發了。

晏遲非常識趣地沒到她跟前礙眼。

不過洛克依舊盡職盡責地,遠遠跟著她。

司音自己開的車,到南山療養院時,時間隻到九點多。

她給陸晚晴發消息,對方卻沒回。

打電話,依舊沒人接。

司音確實是擔心陸晚晴出事才答應陪她的,這時候對方不接電話,她自然越發擔心。

療養院的停車場管理員,司音是認識的。

過去問了句:“今天有人來探望連女士嗎?”

那管理員被她話裏的“連女士”這般生疏的稱呼驚到,但還是認真答說:“二少爺領了個和您差不多年紀的姑娘。”

司音微眯了下眼,眼底掩去一絲暗芒。

她還沒再開口,那管理員又說:“他們到了有一會兒了,現在應該在夫人住的院子那兒。”

司音抿了抿唇,客氣道了聲“謝謝”,便轉身朝著連溪住的院落走去。

路上又給陸晚晴去了個電話,依舊沒人接。

隻是這一次,電話的提示聲不一樣了。

之前隻說“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會兒變成“無人接聽”。

司音眉宇間升起一抹冷意,走到連溪的院落,徑直便往裏走。

並不意外地,她沒有遇見連溪,也沒瞧見陸晚晴,卻一眼就見到了司沉宥。

司音目光冷冷地,看著司沉宥站在迷迭香的盆栽旁,悠哉悠哉把玩著黑色手機。

他側目朝司音看來,還故意揚了揚手裏的手機,掐著聲調陰陽怪氣地:“姐姐,有人要害我,我好怕怕哦……”

明顯,那是在模仿陸晚晴的語氣。

想必,昨晚的聊天,根本就是他在用陸晚晴的手機。

司音眉目冷淡,眼底並無過多驚詫意外。

她扯了扯嘴角,語調涼颼颼的:“想當太監的話,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