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得意,廚房門口便傳來句:“我現在離了你,也是連飯都吃不下。”

四喜憋笑福身,把廚房留給這兩口子了。

沈清河緩步入內,靠近施喬兒時很自然地摟住了她,噙笑問道:“是覺得做茶不好玩了,還是覺得下棋沒意思了,怎麼想來這油煙之地了?”

施喬兒靠在沈清河懷裏,伸手揪著他的臉,笑盈盈道:“因為我要把你喂胖!你現在太瘦了,你看你這小腰,都快比我細了。”

倒是挺有勁兒。

沈清河聽完,煞有其事地點頭:“娘子的宏圖大誌,為夫甚是欣賞,必當鼎力支持之。但廚房菜刀無眼,你若稍有不慎割傷了手,如何是好?”

施喬兒勾住沈清河脖子軟軟撒嬌:“手割傷了就讓它慢慢長好嘛,邀月也不是天生就是高手啊,她肯定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傷才有現在這一步的,和她比,我這點小磕小碰算什麼呢?什麼都算不上呀。”

沈清河被小娘子三兩句哄軟了心腸,再開口全是附和,看著懷中的粉麵嬌容,沒忍住親了下道:“三娘好像很喜歡邀月。”

施喬兒一本正經點頭:“我覺得她好厲害啊,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女孩子還可以是那個樣子的,不必穿裙子,也不必善解人意,不必抹胭脂擦頭油,皮膚不白也可以很好看,咳咳……雖然她一開始目中無人確實挺讓我討厭的,但是,她真的很獨特啊,我覺得我再遇不到第二個如她這般的女子了。”

沈清河稍稍皺眉,噙笑道:“嘖,好厲害的誇讚,你都沒有這樣誇過我呢。”

施喬兒笑起來:“怎麼,你醋啦?正好,你快告訴我醋和醬油的區別到底在哪,我總分不清楚。”

沈清河揚起眉梢,故意逗她:“醋聞起來是酸的啊,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有酸味?”

施喬兒踮腳在他頸間聞了聞,脆聲笑道:“不酸,相公香香的。”

說完,還親了一小口。

沈清河人直接化沒了。

其實很多時候,很多很多時候,不能怪他禽獸。

等廚房門都關上了,施喬兒才想起來問:“對了,你來這是做什麼的?你現在不應該在書房嗎?”

怎麼感覺有點大事不太妙了。

沈清河不急不緩,撿了塊幹淨的牆:“夜晚五皇子可能會到我們家吃酒,我來廚房,是想交待備些好菜,好到時用以待客。”

當然,這是一開始的打算。

想到平日裏此處人來人往的,施喬兒更加感到羞恥緊張,傾在牆上時身體都不由得緊繃出汗。

“沈清河,禽獸。”她咬唇恨恨道。

“才知道啊?”沈清河輕嗤一聲,將覆在她頸後的發撥到一邊,露出香軟如玉的白嫩頸項,低頭吻了下去。

“再抬高些。”

傍晚, 五皇子登門,還帶來了神情很嫌棄步伐卻很誠實的邀月。

臨近夏日,天氣越發炎熱, 施喬兒幹脆讓人在小亭中多掛了幾盞明燈,飯菜就布置在亭子中, 既靠水消暑,也能仰頭賞月。

沈清河到哪都改不了種竹子的習慣, 園子裏頭, 修竹錯落花叢之間, 風吹時挺拔的身姿未曾壓低一瞬,唯被帶走清香幾許, 送至亭中,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