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江如鐵和範鈴兒像往常一樣在地毯上換上拖鞋——家裏的地板是溫馨舒適的米白色,打掃得一塵不染,江如鐵不想增加叔叔阿姨的負擔,盡量的保持著屋子裏的清潔,範鈴兒則是因為愛幹淨,
進門就是客廳,左邊擺著一套沙發,靠窗戶的地方是一套矮組合櫃子,中間一個茶幾,前麵是一台電視機、一個影碟機、兩個音響,右邊是一套吃飯寫作業用的桌椅,還有一台飲水機,一棵茂盛的水竹子盆栽,簡簡單單,井井有條!
往右拐是範威夫婦的臥室、廚房、衛生間,江如鐵和範鈴兒的房間在對著大門的兩個對著的房間,左邊的是江如鐵的,右邊的是範鈴兒的。
督促著範鈴兒做好作業,順便給她講解一些不是問題的小問題後,江如鐵宣布了自由活動,範鈴兒歡呼一聲,快速的收拾書包放進自己的臥室,打開電視和動畫片較勁兒去了。
江如鐵也收拾了自己的學習用具放回臥室,不過他沒有馬上去看動畫片,而是去了衛生間洗衣服,洗衣機普及的這個年代,洗衣服太簡單了,放水、放洗衣粉,定好時間就完了,不過一個九歲的孩子洗衣服在城市裏絕對是十分罕見的事。
這倒不是江如鐵要在新家裏掙表現,隻因為他的父親江建軍是個軍人,經常在軍營難得回家,母親也是單位家裏兩頭跑,照顧孩子的時間自然要少了些,所以江如鐵早早的就學會了獨立,洗衣服、買菜、做簡單的飯菜、掃地等等活計還是做得了的,這是一個習慣——不是什麼事都指望個別人來做!
和範鈴兒看完六點鍾的動畫片,江如鐵去廚房拿了買菜用的小籃子拖車,買菜去,等曹麗六點半下班,正好做飯。
菜市場不遠,十來分鍾就到了,
“小帥哥,又來買菜啦!”
“喲,小帥哥今天還帶妹妹一起來了啊!”
“小帥哥,今天買點啥?”
一進菜市,不少攤販跟江如鐵打招呼,看來他還是這裏的常客,
江如鐵一一微笑著點頭回應了,倒是範鈴兒嘴甜,叔叔阿姨的叫了一通,很討人喜歡。
像個大人一樣買了一些肉、魚、大蔥、香菇、甜椒、胡蘿卜、青菜、番茄、雞蛋,滿滿的裝了一籃子,江如鐵又給範鈴兒買了一個油餅子,收工,回家。
回到家,曹麗也剛回來,一身職業套裝讓她顯得很幹練,三十出頭的樣子,化著淡妝,皮膚光滑白皙,盡顯成熟的風韻,她也是江如鐵父母葬禮上那幾個女人之一。
“媽媽。”
“麗姨,”
“你這孩子,”麵對這麼懂事的一個孩子,曹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兩口子以前也說過江如鐵,不讓他幹這些家務,怕影響學習,但被一句勞逸結合給堵了回來,後來看他的學習沒有落下,也不好再說了。
曹麗一邊七手八腳的把菜放進冰箱,一邊說道:“流兒,和鈴兒溫習功課去吧,”
“恩,”江如鐵嘴裏答應著,卻往衛生間走去,給洗衣機換了水定了時,才回了臥室。
曹麗有些欣慰又有些黯然,如果江建軍夫婦還在……
江如鐵和範鈴兒在客廳溫習功課,曹麗換了身衣服在廚房做飯,如果再加上範威,這家人是多麼的美滿幸福!
範威因為工作特殊的原因,回家的時間不定,有時候五六點下班,有時候深更半夜,有時候通宵,有時間幹脆就是幾天甚至半個月回次家。這讓從小接受“男人主義”教育的江如鐵感到肩頭的擔子頗為沉重,範威不在,他就是家裏唯一的男人,有義務、有責任守護這個家!
所以,江如鐵每天都堅持鍛煉身體,當然,他還小,身體負擔不行,鍛煉不出什麼東西來,隻能練練江建軍教給他的軍體拳,部隊裏最簡單的搏擊術。
吃完飯,曹麗收拾家務,然後看電視,範鈴兒在旁邊練習跳舞,這是城市裏很流行的教育方法——不是音樂就是舞蹈,反正這孩子得在課本之外再學一樣,
江如鐵沒在客廳裏,他在臥室,臥室裏一張床,一張小書桌,一個小書架,一張椅子,兩張小凳子,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給人一種這是軍人的臥室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是孩子的房間,除去整齊不說,平常孩子的玩具這裏卻一個也沒有,很是奇怪!
此時窗戶緊閉,窗簾也捂得嚴嚴實實,江如鐵端坐在椅子上,正抱著一支竹蕭嗚嗚地吹過不停,
在這個重金屬樂器橫行的社會,中國的古典樂器已經漸漸的沒落了,代表淒涼傷感的蕭更是少有人喜歡,卻不知道為什麼,江如鐵獨獨喜歡它,
這是他唯一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