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似笑非笑看著她:“看來你是專門來看我的笑話的?”
封如霜賤兮兮的一攤手:“我說了他不是省油的燈,你離他遠點怎麼了?”
江淺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他的確很聰明,會察言觀色也能抓住每一個時機。他很清楚,喬鬆的身份不小。這件事他即便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必須有人背鍋,所以他得把自己摘出來的同時找一個替死鬼。”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繼續徐徐道來:“這個替死鬼得有三個特點。一,她必須與喬鬆有關係;二,她的價值必須比自己的價值輕;三,江門得不在乎。在這三點的基礎上再加上他新仇舊恨,那個替死鬼不出意外隻能是我……”
“分析得倒是頭頭是道,你若是能早一些預想到的話……”封如霜切了一聲,不以為意。
江淺淺笑:“他一個殘廢原本翻不出來什麼浪花。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幫手,幫他隱匿蹤跡幫他掐準時機殺了我個措手不及,正如你所言,陰溝裏翻了船。”
“但是我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此人是誰,封如霜,你有何思緒呢?”她目光投向封如霜,眉眼帶笑。
“我哪兒知道是誰。”她掩住了自己打的哈欠放下手見撿江淺仍舊盯著自己,封如霜的笑容僵了一下,眸子沉了下來:“好吧,百裏枕雪現在不能死。”
江淺細細品了品這句話:“現在不能死,那以後呢?”
見封如霜不語,江淺嗬地笑了一下:“百裏枕雪究竟是個怎樣的寶貝,讓這麼多人都躲在暗地裏望著。不過與我無關,我隻問你,這交易你是繼續?”
封如霜猛的抬頭,望著四周密密麻麻亮著鋒利白光的絲線,她看著江淺苦笑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江淺支起下巴,笑了笑,答案一目了然。
封如霜泄氣般彎了脊背:“你需要我做什麼。”
江淺低頭看向茶水:“喬家就像是這杯子裏的水,放在杯子裏無波無瀾,與杯子兩廂情願便能得個圓滿。”
她抬手撥了一下茶杯:“我想要這杯子和這水蕩一蕩。”
喬家的確來人了。
這是一刻鍾之前的消息,封如霜不知道被關入大牢的江淺是怎麼知道的,怔了一瞬還在想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淺不需要她想,打斷她道:“我記得我之前那張麵具應當還放在你那裏。”
封如霜身上有幾張,還沒想起她說的哪張,就聽她繼續道:“我明日清晨便會出去。”
陳述的語氣沒有一絲懷疑,江淺麵色平淡無痕,像是早有成算一般。
封如霜恍惚明白了什麼,瞳孔微縮,她顫著手不小心拍向桌麵,桌子上的茶水都灑落了出來。
她目光緊鎖著江淺:“你一早就知道?”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
那就代表百裏枕雪並沒有打她個措手不及,她也不是被關進了地牢裏與世隔絕。
百裏枕雪的動作,就連封如霜的動向……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劃!
封如霜如墜冰窟:
她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他們都是她手中的提線木偶,她往哪兒指,他們都得往哪兒打,而且如果她不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為別人做了嫁衣還在沾沾自喜!
如果這樣,如果是這樣……江淺、江淺太可怕了。
黑寡婦的臉色恍如白日見了鬼。
江淺將一切盡收眼底:“去吧。你沒有第三次機會了。”
江淺看著封如霜跌跌撞撞的腳步,垂下眸。
封如霜想的她大致猜到了,但是她遠遠沒有那麼大的神通,隻是失敗的次數太多,所以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行差踏錯一步。
她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有兩種走向,每種走向有兩個結果。
但是人呐,總容易被情感左右,當仇恨被無限放大,放大到占據理智的上方的時候這件事就隻有一種走向。
不過,大概世界上也隻有她自己知道,百裏枕雪和封如霜其實還是擺了她一道。
因為她原本的計劃是將百裏枕雪順水推舟賣給喬家,可到現在看來還是隻能放在江遠的眼皮子底下。
這樣一來,就和前幾輩子沒有任何區別了,之後事件的轉折點和平衡點究竟會出現在哪裏呢?
前路漫長,思慮無果。
她便伸了個懶腰自己走了回去,再乖巧的把自己鎖回牢房,閉眼補覺。
她覺得世界上鮮少有她這麼自覺的囚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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