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娘!”
朱冽花叫第二遍時,葭娘才顫顫巍巍道:“我看見了,襲擊村子的人,他們……都是村裏的人。”
“什麼!”朱冽花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看著葭娘,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不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但是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葭娘閉著眼嘶吼,臉色也很難看:“大力,方富……”
葭娘一字一句念出那幾個熟悉名字,聲線顫抖,仿佛含著無邊的恨意。
聽見知道的名字,江淺問道:“全是村裏人嗎?有沒有看見什麼陌生人?”
葭娘揩去眼淚:“全是村裏人,沒有見到……”她話音戛然而止,“不對,我逃跑的時候好像看見了……”
她深思著:“對,我肯定看見了。那個房頂上站著一個拿著拂塵的陌生男人。”
就這句話讓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葭娘身上,江淺也陷入了思考索中。
陌生男人,還拿著拂塵。
這讓她不自覺想到一個人。
不過拂塵啊,倒也不算什麼出眾、奇異的特征,畢竟總有些裝神弄鬼的人喜歡拿上拂塵裝成得道高人,若是還能知道其他特征的話……
於是江淺問她:“除了拂塵呢,你再想想,他還有什麼特征?”
葭娘在眾人刺眼的目光下努力的回想,想了半天終究隻能是搖了搖頭:“我隻看見了那一眼,具體細節真的記不起來了。”她內心忐忑不安,時不時的瞟一眼朱冽花,時不時看一眼同為女子的江淺,似乎在尋求某種劫後重生的安全感。
“沒關係,你已經幫大忙了。”江淺溫柔的笑了笑,安撫著不安的葭娘。
葭娘擠出感激的笑容:“沒關係,是我和二丫要謝謝你們。”
“別忙著寒暄,我還有話想問你。”百裏枕雪淩厲的目光刺向葭娘,毫不憐香惜玉。
葭娘嚇了一跳,顫顫巍巍道:“您、您請問。”
江淺故意打趣他道:“師弟啊,見到美人還這麼凶,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話小心孤獨終老哦。”
百裏枕雪的目光從葭娘身上放了放轉向江淺回應道:“你這麼喜歡憐香惜玉,是準備當老鴇開個春風得意樓?”
江淺眉眼彎彎:“哎呀,有何不可?”
百裏枕雪冷冷一笑:“不如我送你一個。”
江淺笑道:“師弟長大了,都會孝順師姐了,真好啊。”
對於江淺的話,百裏枕雪隻是忍著氣:“見過被迫賣身的,沒見過上趕子當老鴇的。”
“那師弟,你今天可是大開眼界了。”
百裏枕雪嗬嗬一笑,薄唇輕啟,微微吐出一個完美的大字:“滾!”
好厲害……
葭娘看著淺笑盈盈的江淺,心中感慨萬千。
在三言兩語之間,那個人身上的疏離和冰冷都沒有了。如一縷春風,再多的冰霜也被化為烏有……
也托了江淺的福,讓葭娘心裏緩和了好一陣,那微微顫顫的身體也放鬆下來了,她看著這一幕忽然想起了自己,下意識感慨道:“你們感情真好啊,是青梅竹馬嗎?”
感情好……嗎?
他和江淺?
百裏枕雪聞言看向江淺,隻見江淺笑了笑,溫柔道,確實滿眼認真:“不是哦。”
沒有感情,也不是青梅竹馬,是……
“我們是仇敵!”百裏枕雪咬牙道。
江淺微微一笑不反駁:“是這樣的。”
葭娘若有所思的看著百裏枕雪惱羞成怒的臉色。
“所以仇敵,你想問她什麼?”江淺對百裏枕雪打趣道。
百裏枕雪瞪了江淺一眼,江淺做了個把嘴縫上的動作,眼睛彎得像月牙似的,可愛又迷人,百裏枕雪清了清嗓子轉眼看向葭娘,問道:“在事情發生之前,你們村子裏有沒有過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