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手裏劍追到身後,百裏枕雪一臂便掀起江淺,江淺從他頭頂上一百八十度轉過,腳掃落了一個半環的手裏劍。
“二……”
江淺落地,打落自己麵前的手裏劍,另一邊背對著她的百裏枕雪用另一手執劍打落了剛射來的另外半邊利劍。
“三……”
江淺利落的放開手,毫不猶豫,兩道背對著的影子猛地朝同一個方向奔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那道女聲再次譏諷出聲,但是這一次,做好準備的江淺終於鎖定了聲音的來處。
找到了!
江淺鷹般銳利的目光刺向一個方向,東偏北的方向。
她抬眸看了眼百裏枕雪的背影,然後義無反顧的反身衝了回去。
餘光中的白影突然失去痕跡,百裏枕雪下意識回身,卻被綿軟的一掌推了出去,眼裏的白光閃了閃,他能清楚感覺到那一掌沒有任何殺傷力隻有一種保護作用罷了。
“江淺!一起走!”
他不知道江淺有沒有聽見他說話,但是他聽見了江淺說話,她的語氣鏗鏘有力,帶著決絕:“往南走,別回頭。”
百裏枕雪一切都明白了,什麼“往南跑,咱們誰能跑掉,各憑本事”都是假的,江淺從來沒想過跑,她隻想讓他跑。
“你們一個都走不……”那個“了”字還沒說完,她已經召喚出自己的長劍一劍刺穿了一顆茂密的樹。
隻聽到“啊”的一聲,樹上的蛇吐出一口鮮血,那蛇的幻影也跟變仙法似的變成一道人形,萎靡的匐匍在地上,同時,那些密密麻麻的手裏劍默契的掉落在地,失去了攻擊力。
江淺一眼就知道她是誰,這不是她的老朋友赤煉嗎?
赤煉恨恨的目光中帶著詫異:“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看穿我的術法!”
“不可能?上一個說不可能的還在那躺著呢。”江淺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東風重,雖然他並沒有刀躺那麼嚴重,他隻是站不穩需要人扶罷了。
赤煉冷哼一聲:“你剛才跑還有幾分勝算,隻可惜,你選擇了最難的一條路。”
江淺笑了笑:“誰勝誰逃還不一定呢。畢竟赤煉姑娘,我也擔心你的手裏劍還能握穩嗎?”
“你在詐我!你根本沒想過跑?”赤煉不可思議,哪個正常人遇見這種情況不是選擇跑,既然還有刻意送上門來的。除非……
“你在小瞧我?”赤煉除了這一點想不到其他了。
江淺含笑,目光戲謔的把玩著自己的長劍,目光對著劍,似乎說的話也是對著劍似的:“我是個窮凶極惡的賭徒。我曾經賭過你會殺害江沫鳶,也賭過江沫鳶重傷江遠咽不下這口氣,更賭過你們幕後的人不會管你和江遠之間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