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枕雪微微一笑:“公子忍痛割愛,枕雪感激之至。聽聞公子愛喝茶,尤愛綠茶,枕雪這剛好有些,正好作為回禮,感激公子慷慨贈予。”
兩人雙目相對,火光四射。
眾人:“……”
江淺:“……”
她好像聞見了硝煙味兒?
姚帝率先柔和了臉色,輕咳兩聲,朝江淺伸出手,仿佛柔弱不能自理。
百裏枕雪一下子握住姚帝的手,加深了笑意:“既然你我已然和解,那便讓我送你去大夫那兒吧,順便還可以給你看看腦子……別誤會,我隻是擔心你時常這麼摔,是不是偶爾……也會摔壞了腦子?”
姚帝感受到百裏枕雪手掌的溫度,臉色很是不好。
“你能不能把她還給我?”
“江淺,是我的。”
姚帝眼裏的殺氣幾乎快要噴湧而出,但是他終究是長大了。
“姚帝!”
姚帝猛地吐了口血,湛藍色的衣衫上有一個清晰的掌印。
因為那一掌,姚帝近乎奄奄一息,望著江淺努力擠出一個蒼白的笑意:“他不願意,把你還給我……”
百裏枕雪望著自己沾血的手目光一沉。
江淺看向百裏枕雪。
腦海裏仍是那兩句話。
“你能不能把她還給我?”
“江淺,是我的。”
歲歲直接氣得跳了起來:“百裏枕雪!你對姚帝做了什麼!”
江淺伸手將歲歲攔在身後。
很拙劣的手法。
但是,一個沒理由,一個不至於。
當最拙劣的手法展現在她麵前,兩個人都沒有必要的理由時,她該信誰呢?
但是攔住歲歲的動作,讓姚帝覺得他的姐姐做出了選擇。
姚帝很受傷。
他哀婉地看著江淺、睫毛顫了顫:“是、是嗎……那,那最後……姐姐,別讓別人碰我,好嗎?”
“如果不是姐姐,那我……寧願去死。”
江淺還沒有領會到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姚帝便倒了下去,緊閉雙眼,真正的奄奄一息。
他麵色蒼白,手卻緊緊握著江淺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握著,不敢放,像是窩在母親身上的幼犬,但是又沒有靠著母親那般自然和大方。
“姚帝!”
歲歲錯愕不已。
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人上前。
天棋順著馬毛背過身去。
毒老三被青蛇拉住,不讓他過去。
陰婆子別回頭裝作看不見,無奈地朝陽老者搖了搖頭。
唯獨百裏枕雪眼角眯起,腳步動了動,但是隨後他卻被歲歲一把長簪悄無聲息地抵在後脖頸,
輕聲細語:“不要動。”
江淺微微歎了口氣,俯身攬住姚帝的膝蓋,將他輕輕抱起,就像是抱起一架骨頭架子,毫無重量。
然後隨口吩咐道:“從即日起,關閉城門封鎖一切消息,不敗城歸我們了。”
“是!”
沒有一句話比後麵那句更振奮人心,沒有其他理由,隻是因為遠大的夢想似乎已經實現了第一步。
哪怕是似乎。
姚帝強撐著睜開了眼,在江淺懷中明目張膽地掃了百裏枕雪一眼,冷漠但夠挑釁。
百裏枕雪看著江淺背影漸漸變成一個圓點,動也沒動過。
直到他們兩個走遠,歲歲才落下手說了句:“對不起。”
百裏枕雪勾起眼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強扭的瓜不甜。”
歲歲麵色不改:“不扭怎麼知道甜不甜。還有,那句對不起,不是因為用利器威脅你。”
她抬眸望著江淺離開的那條路。
那句對不起,不是因為利器,而是因為……
小姐對他,約莫也是不同的吧。
但是,那是姚帝,是冰雷山上隻為一人低頭抱琴的姚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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