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沙發上坐著的中年男人文質彬彬地端著杯威士忌，晶瑩剔透的冰球順著他的動作，在酒杯裏打轉，發出清亮的碰撞聲。
年輕男人愣了愣，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我說過她什麼都不懂，根本不可能是光刻機的改良者，為什麼你們就是不信？”
他坐到了中年男人對麵，目光陰鶩地盯著桌上另一台正在開機的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也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篤定她什麼都不知道？”
中年男人抿了一口酒，重新撥通了恬棠的號碼，遞給了年輕男人。
“不要再惹怒她，我們的時間有限，速戰速決！我還是很看重你的，不要讓我覺得，你是個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的廢物！”
年輕男人渾身一抖，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恬棠也沒想到，她等來的不是第三個電話，而是關漢承和安全局的十幾個同事，他們從進門開始，二話不說一直在到處布置，很快，完整的監聽設備就全部安裝完畢。
神秘人就像是知道了似的，在安全局的同事表示隨時可以接電話的時候打來了第三個電話。
恬棠等了一會，同事表示可以了，她才接聽，卻一言未發。
關漢承說得嘛，拖延時間，方便定位。
“恬小姐，我認為我們應該都坦誠一點才能更好的合作，你覺得呢？”
“我還不夠坦誠嗎？”
恬棠反問，不時看看關山月和關漢承的臉色。
見他們一直都很放鬆，她自己也跟著放鬆了許多，胡扯八扯的話隨口就來。
“我手裏有什麼是你們需要的，你們很清楚，但你們連我的人身安全都不願意保證，卻口口聲聲說什麼坦誠，說什麼合作，如果這就是你們合作的誠意，恕我直言，我沒有看到誠意，隻看到了威脅！”
“恬小姐言重了，我們合作的誠意還是很足的！不如恬小姐說說看，你想要什麼誠意？”
繞來繞去，又回到了這個話題上，恬棠又想掛電話了，這群人是不是不會自己開價啊？
“我這個人沒什麼大誌向，你問我的話，我當然還是更希望，可以好好活著，好好享受生活了，大家這麼努力，不都是為了這個目標嗎？”
她覺得自己是實話實說，神秘人卻不這麼認為。
“恬小姐想要的誠意可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聽得出來，他想發脾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忍住了。
恬棠心情愉悅了幾分，說話時也染上了些許笑意。
“我在和你認認真真談條件，你在和我說繞口令？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換個能做主的來和我談，不要一次次試探我的耐心和底線，我還挺忙的！”
神秘人沒說話，一陣窸窣之後，同樣的電子合成音卻有了細微的聲線變化。
“你好恬小姐，手下的人不會做事，惹你生氣了，你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不好意思，我不是什麼大人，我還是個學生，實在沒有大度量包涵！開門見山一點，節約彼此的時間，對大家都好，你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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