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席卷而來，原本晴朗的好天氣頃刻間變成了陰霾，大片大片的烏雲壓下來，頗有幾分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
今年的聖誕節也不會有雪花的缺席了。
“這件事是我不對，我當時口不擇言，傷害了滄海。”
須臾，顧澤垂頭喪氣，低聲認錯。
“我當時隻是覺得，滄海不適合救援的工作，如果他沒有去，現在或許是另一個局麵……”
“另一個局麵？這麼說，她薑之杭背叛夏國還是滄海的錯了？”
關山月嗤笑，眼底寒意更深。
“這麼可惜，你不如和她一起！”
說罷，她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原本三分的怒意，在顧澤解釋之後變成了八分。
她當然知道顧澤不可能背叛夏國，他的本質和薑之杭還是不一樣的，薑之杭從來就沒對夏國有過認同感，哪怕大家從小受到的教育都差不多，薑之杭也依然長成了最離經叛道的那個。
可那又如何？
顧澤不會背叛夏國，她就要認同他對滄海的不認同嗎？關滄海是她的弟弟！
當初的事情之後，受到傷害的是誰？隻有她弟弟一個人而已！
薑之杭如願以償改名換姓成了他國的間諜，顧澤前程遠大，新任外交官就要走馬上任，她弟弟呢？
她弟弟的未來在哪裏？她弟弟的未來已經徹底化作了泡影！
“月姐！”
顧澤的喊聲在身後響起，關山月卻沒有絲毫停頓。
她對顧澤最大的容忍也隻是不在恬棠麵前詆毀他，僅此而已。
“月月姐，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啊？”
關山月剛進辦公室，就被恬棠抓了個正著。
見恬棠一臉關切，她神色怔忪，倏爾又變成了苦笑。
要是滄海在，這麼好的弟妹還輪得到顧澤那個王八蛋？喵喵尒説
“沒什麼，可能是剛才起風，有點吹到了。晚上要去看流星雨嗎？”
流星雨啊……
恬棠有點意動，很快又清醒過來，搖了搖頭。
“算啦，今天事情多著呢，還是別亂跑了，流星雨嘛，有生之年多得是。”
話是這麼說，但她多少還是有些可惜的。
流星雨哎，下次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呢！
這個話題結束，恬棠徹底把顧澤有話要說的事兒忘了個幹淨，一群人忙活到了晚上八點多，外邊的雪已經下了厚厚一層，到處銀裝素裹的，昏黃的路燈映著瑩瑩白雪，格外有聖誕節的氣氛。
恬棠和關山月並肩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手裏還拿著早上她從學校餐廳拿回來的蘋果小口小口吃著。
路上很安靜，腳踩在積雪上吱呀吱呀的響，混著她吃蘋果哢嚓哢嚓的響，莫名有了點小調的快樂。
“對了月月姐，我早上去學生餐廳，遇到個奇怪的人。”
把徐俏俏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又讓常羲播放了一下當時的錄像，恬棠不說話了，等著關山月的反應。
“這件事你怎麼看？”
關山月有很多話想說，到了嘴邊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好一會也隻剩下這麼一句反問。
“先問下學校這邊什麼情況吧，和關局長也報備一下，讓他叫人查一下這個徐俏俏，不過，我覺得可能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