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世家大族都這般麻煩,你也說了華衡的母妃境遇有多麼糟糕。”薩樂君也像是姐妹談心似得和烏格聊了起來。
“苻湛的臭脾氣你也看到了,更別提他可是晉國的皇帝,以後三宮六院妃嬪無數,到時候爭風吃醋的事情多了去了,還要摻合到朝堂的權鬥,你這般灑脫的個性何必去那金絲籠!”
薩樂君怕被苻湛聽到,還故意放慢了腳步,壓低聲音和烏格咬耳朵。
走在最前麵的苻湛,一字不漏的將薩樂君的這番話聽了個分明,他有些啼笑皆非。
什麼三宮六院,嬪妃無數,我明明隻喜歡你一個人。
反倒是我這個皇帝要為了你爭風吃醋,情敵阿遼都求賜婚了,更別提邊休、子豫和甘劭這三人對薩樂君或多或少都是欣賞有加。
求妻之路渺茫,情敵反倒一堆,苻湛有苦難言,偏薩樂君還說這般風涼話。
“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少聊幾句。”苻湛冷冰冰的提醒了一句。
薩樂君衝著烏格撇了撇嘴角,用口型說道:聽這語氣,沒點兒人情味,你怎麼對他感興趣呢?
烏格揚眉笑了笑,耳語道:“多有個性,我就不喜歡話多的男子,覺得聒噪!”
等三個人抵達昨日的地方後,瞧見二皇子魏毅依舊坐在亭子裏,這次石桌上沒有點心熱茶,反而是紫檀木的筆架和硯台,魏毅與魏若蓉正在研磨寫著什麼。
“不是來給我送堅果吃嗎?怎麼不見吃的東西呢!”烏格腳步輕快的跳上了台階,走到亭子裏打量了一眼。
“烏格姑娘別著急,堅果都在爐子裏現炒呢,我今兒第一次來見烏格姑娘,準備了一套心的狼毫,一共八支,聽聞你喜歡翠竹和玉雕,於是讓人將筆杆製成了你喜歡的模樣。”
魏若蓉將紫檀木的筆架推到烏格的麵前,“挑一支試試手感。”
她同烏格說話的時候,目光卻不動聲色的望向苻湛和薩樂君。她們之間也有快一年未見麵了,上次在宋國相遇也隻是匆匆一瞥而已。
烏格隨手挑了一支,蘸了墨,卻不急著落筆,手腕一轉,指尖一彈。
‘嗖’一聲,狼毫筆裹著墨汁,不偏不倚飛向了苻湛的方向。
“你幫本姑娘試試這支筆。”烏格負手而立,歪著腦袋打量苻湛,嘴角帶著幾分惡作劇似得淺笑。
苻湛在狼毫筆尖上的墨汁滴落前穩穩握住了筆杆,他本無意理睬烏格,但魏若蓉和魏毅都在,他作為晉國皇帝,總不能輸了氣勢。
薩樂君看出了苻湛的心思,恰如其分的開口說道:“這蘆草搭成亭也沒個名字,湛兒不如給提個名字。”
“好。”苻湛足尖點地,輕盈一躍,揮筆在亭子的上方留下丹青真跡---碧波亭.
等苻湛重新落地後,公事公辦的說道:“這筆鋒尖而不散,吸墨均勻,算上等二品。”
薩樂君知道他是在評價這狼毫筆,好物否分三六九等,上等、中等、下等,每一等級又分一二三品。
烏格倒不在意狼毫筆的好壞。
她反問苻湛,“為什麼叫碧波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