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患難真情(2 / 3)

“差點練練不就完了。”小龍笑道:“我小時候,練鋼琴也像今天這麼難,這不慢慢越練越精了嗎?”小龍放下筷子。

“那,我奉陪不起。”呂旭笑道,“我家底太薄,可不比你家,經不起你折騰。”

小龍聽了這些話,臉上一下子變了色,這細微之處沒瞞過呂旭的雙眼,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話觸及了小龍的“傷疤”,便馬上開口道:“對不起。”聲音滿含歉意。

“沒關係,我與那個家已經斷絕了關係,我如今是一個和你一樣的農家孩子。”

小龍麵上仍舊帶著那種傷感。半晌,兩人麵對麵呆看著,突然小龍問:“昨天你吹簫怎麼是黑漆簫,那紅斑竹簫呢?”

呂旭一聽,心頭一慌不免口頭不清:“啊?那……紅斑……紅斑竹簫,噢,那簫是祖傳的,珍貴了些,我收起來了,以免弄壞。這你就別問了,我用黑漆簫也一樣可以練習。”

小龍沒再問,他隻是懷著半信半疑的心理思考著。

“別呆著了。”呂旭拉著他道:“咱們出去吃吧。”說著便攔著小龍往外走……

[附記]

呂旭四個人是不同階級家庭的孩子:呂旭的父親是地道的農民;杜宇的父母都是工人;小龍的父親是個公司的董事長;玲玲的爸爸是上海人大委員長,是個政治家庭。這四個不同階級的家庭中,不同的因素影響著四個人不同的性格:呂旭有吃苦耐勞,既有充滿向往的一麵;也有愁苦,顧慮的一麵;杜宇有天真可愛的一麵,又有理解別人的一麵;玲玲有傲氣的一麵,也有關心別人的一麵;小龍有股子跳出常規,不願意約束的向往,自主的一麵,又有不與富人相牽連,一心做平凡人的一麵。每個人的性格不同,但也有共同點:愛音樂,向往音樂。這相同的愛好讓他們有了沒有矛盾的友情。呂旭心胸開闊;小龍豁達和意,杜宇的天真可愛,玲玲的熱情大方,使四個人成了超出一般的朋友。四個人在生活中的不幸在四人相見時化去無蹤,沒有一絲遺憾。四個人中唯一的秘密便集中在呂旭身上。呂旭是四個人中年齡最大的,他一人承擔起很多事讓他實在困難了些。但他天生就有隻顧別人不顧自己的性格,他寧願苦了自己也不願讓別人再苦。這時候,他心理又多了一件難題:小龍怎麼辦?他不知道該不該勸小龍回家,也不知道能不能勸的動,照現在看,是很難。其他的人因為不知道內情無法幫他。他陷入苦惱中。另一邊,**風也因為一時糊塗打了小龍而後悔,他著急、傷心、懺悔,並讓更多的人去找離家出走但並不知去哪兒的小龍。陳家太太則高興的很,這是她的目的,她達到了一半,她在**風找小龍的同時,也暗地裏讓人去找,並不時地套出**風的話,把對能找到小龍的一些消息告訴那些人,看來,她又有什麼預謀。趙凡的問題也挺多,他麵前的四個著實讓他頭疼,扔下哪一個都不忍心,都會傷害了別人,因為四人太突出了,丟下哪一個都可能讓他的一生有遺憾。另外一方麵,趙凡正向北京等全國藝術高校尋找懂工尺譜的老教授,請他幫忙翻譯呂旭的祖傳簫譜。這是有曆史、有內涵、有價值的一本譜,趙凡也不忍心讓它就這麼失去,他著急。四個朋友也陷入讓誰參加比賽的苦惱中去。又加上趙凡讓他們單獨練習,每個人單獨呆著的時候,總是愁眉苦臉的,沒一個看得開:想參加又不得不讓別人。這些人陷入心理的世界紛爭,這恐怕是場很激烈的鬥爭了。誰也不曾想到呂旭的心裏記載了這些。

[小龍爸爸**風的公司]

**風一臉愁容坐在老板椅上,那張臉上是傷心和後悔。

“嘭嘭……”敲門聲打斷了**風的思緒,他醒了醒腦叫了聲“進來,是李秘書,怎麼樣?”**風忙問。

李秘書一臉報歉和失望,他搖搖頭道:“少爺跑了出去,也不知去什麼方向,我已經托了上海的朋友,去打聽了。”他說到這兒忽然停了下一問:“董事長,要不要報警?”

“不行。”**風馬上否決了他,“一報警,全上海的人都會知道我**風弄丟了兒子,我的老臉往哪兒擱?”

“董事長。”李秘書勸道:“現在不是麵子能解決的,少爺出走了,出沒出事我們還不知道。您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又是您把他打了出去,您這時還顧及麵子,是兒子重要還是麵子重要?”李秘書也苦口婆心。

“別說了,你再去找更多的人去找,我想想。”**風為難了,李秘書一邊看著。**風歎了口氣猛然想到了什麼他一下子直起身用異樣眼光看著李秘書問:“小龍來到上海人生地不熟,他也沒有條件同鄭州,你想他會去哪兒?”

“如果他在上海認識什麼人或許會去那個人家。”李秘書猜道。

“對,雖說他在上海認識的人沒幾個,不過有一個人,他們關係最好,而且小龍很有可能去他那兒。”**風說道。

“誰?”李秘書問。

“賣狗的呂旭。”**風道“他也來了上海,與小龍走得也很近,小龍很可能去了他那兒。”**風分析道。

“可是,這呂旭也是不知住哪兒,怎麼找?”李秘書為難地問。

“小龍若呆在他那兒必定是閉門不出,想找也找不到。學校又把他們分開訓練,我也沒辦法去學校找,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呂旭身上下功夫,從他身上找出小龍的下落。”**風歎了口氣道,“呂旭在上海出現的次數必定比小龍出現得多,找他,想必容易些。”**風又倚回去。

“好,我馬上托人去找。”李秘書轉身匆匆地走了。

[海邊陳家別墅]

陳家太太趾高氣昂地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話,一臉勝利者的樣子,“黑頭,找到了嗎?”“還沒有?你是死人哪,一個小孩也找不到?”,“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盡早把人給我找到,錢,一分也沒有,”“你明地裏暗地裏找不到,不會從別人身上找線索。”“告訴你,那小子與一個叫呂旭的小子走得挺近,從他身上下手。”“特征?我哪知道,我隻知道,他吹簫特別厲害,人長得不怎麼好看,酸酸寒磣的。還有,如果見著一條皮毛光亮渾身黑色的狼狗,就跟著,也能找到他,知道嗎?”“找到了怎麼辦?你還用問嗎?”“不,那樣不行,別太過份,他爸好歹也是我老公,你們看著辦吧。”“啪”電話掛了,陳家太太一臉蠻橫、奸詐、冷酷、殘忍,不住地咬牙切齒恨聲道:“臭小子看你還能藏多久?”

[附記]

兩撥人在上海城內找人,目的就兩個:要麼小龍要麼呂旭。問人,不知道;滿大街去找,沒目的。幾天下去一絲線索也沒有。兩股人在呂旭住的地方四處亂轉,什麼也沒發現。也難為他們了,找小龍容易,每個人手上都捏著張照片;找黑簫也容易,一身黑毛的大狼狗;找呂旭難了,這些人一不知相貌,二不知特征,隻知道他會吹簫,這上哪兒去找。但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機緣讓**風先找著了呂旭。

[城南菜市場]、[市中心百貨大樓]、[半山坡小屋](穿差)

大概是**風與小龍有著父子同心,也許是**風無意路過這裏。李秘書和他開著車在這集市中漫無目標地轉,似乎在散心,又似乎在尋找。

“董事長,我找遍了南郊都沒找到,還是報警吧?”李秘書又在勸**風。

“唉,現在我還有什麼說的呢?你辦吧,我太累了。”**風頭倚在車內椅子上,臉上變得更蒼老了許多。

此時,呂旭正在買菜,他並不知道小龍的爸爸離自己這麼近,他也不知道還有一撥人正在盯著小龍的爸爸,是福是禍?他不清楚,因為他不知道。

在密集的人群中,陳家太太雇用的人正在密切注視著**風的車,一個頭戴黑巾的壯年漢子打通了電話。

陳家太太手機響起的同時,她正在逛超市買東西,她用那種富家人的姿勢掏出手機,自然地將頭一甩打開接收鍵:“喂”……

“**風也在這兒。”黑頭巾小聲道。

“他在哪兒?”陳家太太問。

“南郊菜市場。”黑頭巾問。

“他去那兒幹什麼?”。

“不知道,車開得挺慢,不知道幹嘛?”

“盯著他,有可能他找到了人。”

“好的,不說了,他停車了。”黑頭巾連忙將手機一關,靠了過去。

陳家太太一聽這個,手機一關,一臉喜樣,不覺又風情萬種的走開了。

讓**風的車停下唯一原因便是呂旭,**風已經失望了準備回公司時,眼光瞟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大腦下達指令:“停車!”嚇了司機和李秘書一了跳,司機一踩刹車,車穩穩當當地停下了,李秘書轉頭問:“怎麼了,董事長?”

**風拉下車窗玻璃,看了那個讓他眼熟的背影,仔細看來,著實地像,“李秘書,看看那個圍著藍白花格圍巾的是不是那個男孩。”

李秘書循聲望去,果然是呂旭,“董事長,是他,賣狗給我們的那個呂家兒子。”

“你馬上去叫住他,我在前麵樹林等他,我要和他談談。”李秘書聽了,馬上拉開門追去。

“去樹林。”**風對司機說,司機照話開過去。

小龍自出院就沒出幾次門,呆在家中,看書,學習,沒琴就在桌上練習。呂旭與小龍早上的對話讓小龍對呂旭不得不起疑心,他又想不通什麼,也不去多想。躺在床上沒事做,手裏捧著呂旭練簫的簫譜,看了起來,又覺得乏味,將書一扔,突然看到頭上牆上貼著一張白紙,底上還有一張什麼東西,一時好奇起身,轉頭看去。這是一張新貼上去不久的白紙,模糊中還可以看到下麵又寫著什麼東西,小龍伸手慢慢將白紙揭開,發現是一張表。文字、數字組成的表,仔細看:原來是呂旭的“經濟”收支表。最上行寫著總數額2500元,而下麵卻是長長的一列收支情況,本來他不願去看,但一種預感讓他不得不看了下去,最後的幾行便讓他揪心:小龍搶救費XXX、醫藥費XXX、住院費XXX、護理費XXX、手術費XXX、輸血費XXX,數額到了萬以上。小龍再看眉角:2500元,心裏想:不對,單我的花費就萬元以上,但呂旭帶的總錢才2500元,怎麼能擔負起我的藥費,一定有什麼原因。他臉色一變,跳下床,在呂旭的書桌上尋找著什麼,沒發現,眼光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皮箱上,沒上鎖,他走過去,打開。隻見是幾本厚厚的書,他拿過一本,看了看標題《讓世人了解“艾滋”病》,他剛想打開看看,又被箱中一張不大的紙條吸引了,他放下書拾起紙條看了一遍,臉上神情猛然激動,眼中充滿了淚水,他顫抖的聲音小聲道:“他真的那麼做了……。”他沒有再看下去,否則更多的事會讓他知道。當然,還有更大的事情在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