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葉落(2 / 3)

“麻煩你了醫生。”趙凡說著便看著醫生,一臉難堪。

醫生點點頭走了,他臉上也帶著遺憾。

“趙老師,呂哥哥得的艾滋病是什麼東西?”杜宇從未聽過,他好奇地問但他也很傷心。

“杜宇,老師不得不告訴你,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病,現在的醫學上還沒有明確的救治方法。”趙凡一臉傷感說。

“他為什麼不說呢?”小龍在一邊眼淚已經流了出來:“他為什麼不早說呢?”

“這些天難道他就這麼忍過來的?”玲玲也不敢相信,她朦了,“我聽說艾滋病發作比刀割還難受呢?”她無助地看著斜下方,她也被嚇呆了。

“他是為了我們”小龍明白了,他瘋一樣衝進病房,玲玲、杜宇他們也緊隨著推門進去。

[搶救室]

呂旭太弱了,還不能承受別人看望,護士正把他推出來,準備送向特護室。

小龍推門進來,看見這個剛被搶救過來的,和自己同生死的呂旭:麵目蒼白、麵容緊皺、口角蒼白、唇皮幹裂,頭上還有水,身上蓋著白布,似乎一個死人。“你為什麼不是說呢?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曾救過我,你怕我會不管你嗎?”他淚湧如泉,他是被感動,還是傷心,不清楚。

“呂哥哥!”杜宇見小龍哭了,自己料到情況不妙,自己禁不住哭了,對著推來的推車,上前撲過去哭道:“呂哥哥,你不會死吧?你不會死的。”他左右搖著他。護士卻拉開他:“病人很弱,他經不起搖晃的。”另外幾個護士把他推走了。

趙凡左右手搭在悲痛的小龍和杜宇身上,眼中有淚他也不想讓這麼一位音樂天才隕落啊,他盡量忍住,因為他知道隻要他出聲,麵前三個肯定會大聲痛哭,醫院要求安靜,他應帶好頭忍住這撕心的痛。

[附記]

呂旭沒有死成,搶救了過來,醒來後,就一直不說話,呆坐在床上,動也不動。有飯就吃,沒飯便坐著,無論誰也不答話。幸好有大賽組委會關注,支付住院醫藥費。趙凡也沒有回國,大賽還未完全結束。根據程度,參賽選手還要參觀澳大利亞及新西蘭等國家的名勝。三天後,呂旭的身體好了起來,雖然身上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但是呂旭的四肢等器官勉強可以繼續工作,還不至於喪命。他可以下床四下走動了,但他的表情沒有變,依舊是沒有表情的,誰也搞不懂到底為什麼。

[呂旭的特殊護理病房]

“呂旭啊,小龍來看你了,看鮮花!”趙凡打開門,捧著一束碩大的康乃馨。小龍三人也擠起來,可不見人,病房一個人也沒有,四個人心裏一想,不好!又出事了!

“護士小姐。”趙凡見有一護士從身邊走過,“這屋的那個孩子呢?”

“他說到樓下轉轉。”小姐笑了笑。

“不好!”小龍一想忙跑下樓。

趙凡將花向護士那裏一塞也跟下去。

四個人在醫院轉了一圈,問了不少人,又去大橋邊,問了一下人,再一海邊找了找,沒有。半天過去了,小龍站在海邊思考,其他人在想呂旭會去哪兒。“轟”飛機從頭上飛過,小龍抬頭看了看,當下心裏一緊,“他回去了。”

“小龍說什麼呢?”趙凡問。

“趙老師,不用找了,他回國了。”小龍指向飛機,四個人目光投向飛機……

[賓館呂旭房間]

“吱”一聲,四個人闖門進來,沒有人,四個人四處看了看,簫還在,衣物還在,還有封信放在桌上,四個人中趙凡打開信:

趙老師、小龍、玲玲、杜宇:

看到信,我已經離開悉尼了,這封信是我早寫好的,這一天也真的來了。你們心中有許多疑問,我原本不想告訴你們,但我想說出來我可以安然的去了。

我是個農村的孩子,小龍知道我的身份。我爸為了我學簫到血站賣血,不料他在那裏染上了艾滋病。原本我不知道,後來在上海收到了爸爸的一封絕筆信才知道。所以那天趙老師批評我也是因為這個。從那以後,我身體便漸漸有了變化,幾年前出現的疼痛出現得越來越頻繁。在趙老師批評我之後,我在小樹林又一次發作,是秦麒才幫助我,並讓我去醫院檢查。我並不知道自己是艾滋病,直到那次小龍出車禍,我在搶救室外又一次發作,聽說小龍要輸血,我又是O型便想抽我的血輸給小龍,但血檢不過關,這才沒讓小龍跟著遭殃。那次,我去了病毒檢驗中心確認為艾滋病。我並沒有傷心欲絕,我想讓我自己活得有尊嚴,哪怕時間不多了。

趙老師,謝謝您幫我的忙,雖然我再也沒有機會聽我家祖傳的簫譜上的音樂,但我還是謝謝您,是您讓我在音樂中懂得珍惜生命,是您讓我活得快樂,總歸是有些遺憾。請求您一件事,在每年4月18日,我生日那天別忘了對有海的方向,給我送兩張樂譜,我不想自己這麼閑著。

小龍,對不起,我瞞你太多了。還有一件事,陳伯伯真的很關心你,一切的錯都過去了,別再恨他,他也很為難,我答應過他一定讓你們父子相認,你若對我有愧疚,就原諒他,這是我的請求。

玲玲,謝謝您的衣服和這些天的幫助,你有個和睦的家,是我們羨慕的,方方很可愛,好好珍惜,別忘了小提琴。

杜宇,小弟弟。你有個好媽媽,別讓她失望。你的天真、可愛、調皮,哥哥不會忘記,永遠不會。回到我們老家徐州時,別忘了多為它做點事,不能忘記它是我們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