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想到母親時,男孩的額部就會擅自僵硬,牙齒也會“咯哩咯哩”地發出聲響。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男孩如此心想,可是他並不知道,這便是噩夢的開始。
總算換好的永久齒磨損到象牙質裸露而出的地步,男孩因為太痛而變得無法好刷牙。
在學校他便開始偷懶,逐漸不再刷牙,連在自己家裏的時候,也隻是假裝有刷牙而蒙混過去。
如此一來,變脆弱的牙齒立刻受到了細菌的侵犯。
蛀牙同時從四處冒出,並且以猛烈的速度進行。
然而,別說是去看牙醫了,男孩甚至無法找母親談這件事。如果知道自己有好幾顆蛀牙的話,不知道會受到多激烈的責罵與處罰。
光是想像這些事,男孩就恐懼得全身冰冷。
為了逃離會暴露自己有蛀牙的雜誌攝影,男孩說自己想集中精神應付開國中的考試,所以暫停了一陣子。
男孩的母親自然是同意了,然而她並不知道,這不過其實他是因為疼痛之故,所以根本無心念書。
就算坐在書桌前,也隻是一股腦地忍受著口腔的激烈痛楚,還要提防來自母親的檢查,更別說讀書了。
男孩連睡都睡不好的日子就這樣持續著。
那段日子的記憶,跟牙齒一起被變異鏈球菌溶解,一個接著一個地消失。㊣ωWW.メ伍2⓪メS.С○м҈
第二學期的期末考結果淒慘無比,發下來的答案卷男孩實在無法拿給母親看。
他知道自己肯定會挨罵,不但如此,還會挨打。
既然如此,又何必讓媽媽知道呢?
想到這裏的男孩,便將它藏在衣櫃的秘密箱子裏,希望能永遠封存這個秘密。
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老師分數好像改得很慢——這個借口隻撐了三天。
男孩的母親覺得很可疑,所以在男孩麵前徹底搜尋了房間。
這一次,依舊沒有實力保護自己的秘密的男孩,又一次隻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秘密被發現。
說實在的,男孩當初選擇放置自己的秘密箱子的位置並不隱蔽。
母親輕而易舉地在衣櫃深處找到了老舊的仙貝罐子。
即使是過去這麼多年,這個場景對於男孩來說依然記憶猶新。
母親一邊對大聲哭喊“不行,不能打開”並撲過來的男孩咆哮,一邊甩開男孩的手臂打開蓋子,在爭吵之中,本就脆弱的紙箱被兩人扯壞,裏麵的東西灑落一地。
母親第一眼便是看到了地上與眾不同的一卷紙。
那是一捆成績單,批改在上麵的分數不僅大大低於平均值,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低。
母親的臉色刷的變得蒼白,捏著成績單的手也在發抖,她將視線望向地板,那是其他的形狀不一的東西。
在地麵上的是,男孩從自幼便離開家中的父親手中拿到,就這樣一直放在紙箱裏珍藏起來,隻有特別的日子才會吃一點點巧克力、平時一直在偷偷吃的糖果,還有舍不得扔掉的、曾經裝著糖果的空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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