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死到臨頭,沒想到卻是喜從天降,安柴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褚天鄖。
“陛,陛下,您可是在說笑?奴才……奴才可是險些害了娘娘腹中胎兒啊!”
“朕是皇帝,常言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朕說的話,又怎麼可能是說笑呢?”
褚天鄖這會兒才漸漸的露出了幾分笑顏。
其實,他很欣賞眼前這個臭小子。
即便這個臭小子差點害了他的孩子,可是光是剛才沈易安的那一段話,就足以改變她的心意。
小小年紀,能夠想到這樣的法子,又敢以身犯險,在方才被盤問的時候,又能表現的那樣從容,已經超出了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表現。
他的確多疑,但是,對於這樣的人才,他更多的是憐惜,尤其是這麼小的一個孩子。
“你是個聰明的,也是個有本事的,更是個有自己想法的,小子,朕也不是不給你拒絕的機會,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不來,朕也不會強迫。”
安柴聽了這番話,卻變成了個啞巴,徹底不說話了。
“怎麼了?就這麼不情願嗎?”
看著安柴那悶悶不樂的樣子,褚天鄖隻以為他是不願意,不免覺得有些可惜,這麼好的一個苗子,任憑他流落在宮外,實在是屈才了。
“回稟陛下,奴才並不是不情願,而是不敢。”
“怎麼不敢了?”
褚天鄖眉頭一挑。
“方才,朕還誇你有勇有謀,膽子大,這會兒,你說你不敢,豈不是在打朕的臉?”
“不是的,奴才當然不敢駁皇上的麵子,隻是這一次並不是奴才一個人的功勞,奴才自然不敢獨占。”
唐溪聽了這話,不免心頭一緊。
她是清楚內情的,這件事的確不是安柴一個人的功勞,可是,安臨淵那邊也未必想要這一份功勞。
況且,如今,老皇帝的確是對安柴有興趣,但未必對安臨淵也感興趣,萬一把安臨淵牽扯進來之後,老皇帝以為他們兩個是故意這麼做,想要博取好感,那豈不是把事情弄糟了?
“你說,背後還有誰人的功勞?”
“陛下,這小子不會說話,他說的當然是沈大人了。”
趁著安柴還沒有開口,唐溪搶先一步。
這讓褚天鄖感到狐疑了。
“將軍夫人,朕如今是在問這個小孩兒話,似乎與你並沒有什麼關係,他有什麼話隻管說了就是了,應當不需要你來替他代勞吧?”
眼看著褚天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貓膩,安柴連忙開口道:“陛下恕罪,奴才的確是有些殿前失儀,胡言亂語了,夫人是知道奴才的性子的,因此才會急著替奴才開口,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哼,你們主仆二人關係倒是好的很,罷了,這件事這到此為止,你們就不用繼續管了,接下來的事情,朕自會調查清楚的。”
老皇帝此言一出,也算是給這事蓋棺定論了,唐溪提著的心也總算可以放下了。
走出金鑾殿的那一刻,她鬆了一口氣。
總算,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這一回,江沉眷應該是徹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