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波詭雲譎 廬山頂陳成勇捐軀(二)(2 / 2)

“九哥放心,我知道分寸的。”華克之心領神會連忙搶著答應。

他們沒想到,陳成察覺出金石心神情有異,出去後又轉回窗外竊聽。一聽到餘立奎還活著,頓時如同五雷轟頂心如亂麻。想想自己跟餘立奎是生死兄弟,卻一個誤傳娶了生死兄弟的妻子作老婆,該怎麼麵對立奎和會館兄弟呢?霎時之間,他覺得天地之大,再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頭暈目眩離開了。

婉君沒有察覺陳成神情恍惚的異常變化,提著一個簡單的行囊向他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樣東西。偏偏陳成天生反映敏銳,搶先問她說:“婉君,你認識一個叫金石心的嗎?”

“當然認識。”餘婉君笑盈盈坐在他身邊,“她是我在大學的校友,長得特別漂亮,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是全校公認的校花。說起來,她跟我表哥有過一段故事。後來,我表哥去了德國,她因為父親急病去世家道中落,就當了交際花。哦,你問她幹嗎?”

陳成慌忙掩飾說:“我偶然聽說,隨便問問。婉君,我還想問你,如果立奎還活著,你在我和立奎之間怎樣選擇?”

“陳哥,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餘婉君驚詫莫名,用力扳過他的身子,“你是不是病了,還是聽到什麼,才說出這古怪的話來?”

陳成盡力強笑著,解釋說總想明白自己在婉君心裏的分量,順手拿過行囊,一個勁誇獎她真不愧是自己的貼心人,還沒吩咐就給準備好了行囊。婉君果然被誇得樂滋滋的,嬌嗔地笑著說:“你如今是我丈夫,當然應該貼心嘛!看看,我還給準備了好東西呢!”

陳成看到她手裏伸過一個精致的瓶子,上麵是彎彎拐拐的洋文,似乎什麼時候見過,忙問是什麼寶貝。餘婉君偎依在他胸膛前,深情地說:“這是表哥從德國帶回來的槍傷神藥,過去立奎常帶在身邊,後來九哥也用過,挺有效的。你如今是行動組長,奉命執行任務,就帶在身上吧!”

陳成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腦海裏卻浮現出餘立奎的麵容,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涔涔流淌,滴落在餘婉君臉上,她驚異地說:“陳哥,你好好的怎麼哭了?”

“婉君,你對我太好了,我舍不得離開!”陳成忘情地吻著她。

餘婉君撫慰他說:“你執行了任務,就會回來團聚,又不是生離死別,不要這麼傷感!”

陳成悚然一震,紛亂的心緒終於有了決斷,毅然說:“婉君你說得好,我不傷感。我走了後,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就去找九哥。”說完,拿過行囊大踏步出門。

當陳成離開婉君的時候,金石心正坐在杜月笙客廳的大沙發裏。杜月笙精神十足海闊天空,身子卻一點點向金石心靠攏。金石心本能地後退,終於無處退避,借機巧妙地打趣說:“杜先生,您大概是用這樣的方式逐客吧?”

“哈哈!”杜月笙心知肚明,也靈機一動反過來調侃,“這不能怨我,都怪金小姐身上有著無形的吸引力,把杜某吸引過來了。”

金石心順勢起身,嬌笑一聲說:“杜先生真幽默!您是大忙人,石心就不打攪了。”

“不忙不忙,今天就專門陪金小姐聊天。”杜月笙賠笑上前挽留。

金石心飄然出門回頭一笑:“對不起!今晚我還約了人,不能爽約喲。”

“金小姐,你約了誰?”杜月笙十分失望,不由得目露妒火,“是不是王亞樵?你是我一手捧紅的,可不能喝水忘了挖井人呐。”

金石心頭也不回走出杜府,抬手召來一輛黃包車,駛向一家高級茶樓。王亞樵目光銳利,老遠就看到她扭腰登樓,在雅座門前伸手招呼。兩人相向而坐,感到非常愜意。

“九哥,我就要回南京去了,你約我來,有什麼吩咐的?”金石心美目流轉開顏一笑。

王亞樵蹙蹙眉,溫和地問她:“你能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