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殺人怪鳥(1 / 3)

吃完羊肉,把手洗了以後,我發現崔思貴的房間裏擺著一把吉他,於是就高興地將它拾起,用紙巾擦拭幹淨之後抱在懷裏,不知不覺地就彈了半個小時。感覺,聽著這吉他聲,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學生時代一樣。

記得上大學那會兒,我學會了彈吉他,每天放學以後,我就會和學校樂隊的幾位朋友在樂團裏彈琴。也正是在學校的樂團,我遇到了梁苑。那是在一個聖誕節的晚上,天空飄著一些雪花。城市的夜景很美,從樂團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到街道對麵的酒店前,許多節日彩燈花花綠綠地不停閃爍。

那一夜,樂團的同學都出去搞商演了,排練室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坐在裏邊關著燈練琴。也不知道練了多久,等手指受不了了,我才把吉他放下,準備回宿舍休息。可是我剛一回頭,就看到一位女孩子靜靜地坐在我的身邊。女孩穿著雪白的羽絨服,披著頭發,看上去有點像我現在認識的白雨欣,可是要比白雨欣秀氣很多。後來,她主動告訴我,她叫梁苑,剛從畫室回來,聽到屋子裏有琴聲,所以就過來了……怎麼來形容梁苑呢,她應該是像小公主一樣的女孩。從她的外表,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家庭背景很好的人……

其實不對,我隻是希望那天晚上,我碰到的會是這樣一個公主一樣的女孩。而事實上,那晚走進樂團,坐在黑暗中聽我彈琴的女孩,她有點像白雨欣,這一點沒錯,可是她並不比白雨欣秀氣。怎麼說呢,她應該屬於大姐型的女生,很會照顧人,很樸實的女生。她有著普通人的長相,但絕對是那種你越看越美的人。

可當見到梁苑14歲時的照片時,男人內心的那份虛榮心就出來了。我不得不承認,自那以後,我多麼希望梁苑的樣子永遠保持在她的14歲。我想我永遠都會記得,我在冰湖上與她共舞,那是多麼讓人感覺到幸福的一件事。

從雲嶺回來,我表麵上波瀾不驚,其實沒有人知道,我內心裏多了很多很多的想法。雲嶺礦山,那是一個充滿了罪惡與恐怖的地方,可是那樣一個地方卻因為梁苑的存在而散發著一種魔力。這種魔力,對於我來說,是充滿誘惑的,它足以讓人飛蛾撲火般想要迫不及待地毀滅自己……是的,我發現我愛上雲嶺的梁苑了。我感覺,雲嶺的梁苑,才是真正屬於我的梁苑。至於我在大學校園裏認識的那位梁苑,與我不辭而別的梁苑,我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她,隻不過是一位路人,一個為了完成某件使命從而走進我生活中的路人。

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見異思遷,不應該這樣……可事實,的確如此。因為。當我坐在崔思貴家的院子裏,抱著那把油漆斑駁的古典吉他開始給白雨欣彈奏著《愛的羅曼史》時,在我腦海裏湧現出來的,不是與我共度大學時光的梁苑,而是我在雲嶺礦山遇到的梁苑。我的所有回憶,開始慢慢地發生著一係列的巨變,這種巨變,是情不自禁的。

將《愛的羅曼史》彈完,又在崔思貴的要求之下,我彈了一首《卡農》。

等把《卡農》彈完,我抬起頭,卻發現對麵的阿塔山脈上,一條火龍正在山上蜿蜒爬行。“你們快看,阿塔山著火了!”我放下吉他朝崔思貴他們喊。

崔思貴跑到屋子裏,把一個孩子玩的望遠鏡拿出來對著對麵的山脈看。看了好一會,我聽他說:“主任,是阿塔山大廟所在的地方……大和尚洞斜對麵。”

看到大和尚洞那邊起火,崔思貴的心仿佛也著火了,隻見他在院子裏來回踱步,一刻也沒有停下。白雨欣安慰他說:“哥,不要擔心,沒事的。如果小荷姐,她還活著的話,她的人應該早離開大和尚洞了。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洞中,對吧?”

我接過話來說:“上次去林場,你說有個人像小荷,可能她真在林場也不一定。我是說,有這個可能,所以阿塔山著不著火,都沒關係的。”

“林場?什麼林場?”崔思貴愕然地望著我。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去白溪林場的事情,你不記得了嗎?白宮一樣的房子!”

崔思貴搖頭,“很糟糕,上次去大和尚洞的事情,我都記不清楚了。主任,上次,到底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我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知道是這樣一種情況,我也就敷衍著說:“沒有什麼,不要去想了。”

“那麼,還去大和尚洞嗎?”過了一會兒,崔思貴忽然這樣問我。

大和尚洞,一提到大和尚洞,我的心裏便涼了一截。“不知道,看情況吧。我現在沒有精力去了解林場和大和尚洞的事情了,前兩天和雨欣去礦山,發現很多東西,我得先把礦山的事情弄明白再說。其實,崔思貴,坦白跟你說吧,現在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不止是你的女友出了事,就連我的女友,也有問題。隻是在你還沒有走進電視台之前,我一直都以為,她僅僅隻是背叛了我,所以才不辭而別。”

聽我這麼說,崔思貴顯得有些迷惑,“主任,你的女友她?”

“一言難盡,這麼跟你說吧!我看到她14歲時的樣子了,從我相冊中的一張老照片開始,種種奇怪的事情,就接二連三的發生。可能吧,在我們所生活的世界,真有幾個空間重疊的現象,隻是我們目前的科學水平,無法發現而已。”

“那麼,她現在在哪裏呢?”崔思貴問我。

“在雲嶺礦山——你是不是覺得很巧,你和小荷,也去過雲嶺礦山,對不對?然後,雨欣在礦山被瓦斯爆炸的餘波弄傷了眼睛,我們又去了礦山醫院,最後在醫院發現了小荷的病曆。我不知道,僅僅是巧合,還是有某種力量,一直在牽引著我們往前走……對了,你還提到一隻狗,對不對?不錯!我想起來了,一隻狗,雨欣,木木呢?”我忽然想起了在礦山被我們碰到的那隻土狗。

白雨欣這下回過神來了,“它在礦山醫院……牧哥,都怪我當時沒注意,沒把它帶來。牧哥,怎麼了,那隻狗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