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薔薇,菊姐的足療店紅紅火火,從早忙到晚,薔薇拿回家的錢也越來越多。
這天,菊姐的店裏忽然來了兩個人,我一瞧,是被菊姐開除的阿娟和阿彩。
她們一進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打了個噴嚏,從她們身上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就算我不呼吸,都會直接鑽進我的鼻子裏。
說不上好聞還是難聞,反正就是挺奇怪的。
她們忽然跑回來,菊姐還以為她們是來找麻煩的,還有點緊張。
阿彩嗬嗬笑了一聲說:“菊姐,你別怕,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想回來上班。”
“別了。”菊姐表情輕鬆了一點:“你都一個月沒有一筆生意了,我們倆也互相別耽誤,我這點基本工資也養不活你,要不你就去找找別的活?”
“少拿老眼光看人了。”阿彩撥了撥她搭在肩膀上的大波浪:“你以為這天底下就隻有薔薇會按摩,能給你掙錢?菊姐,你眼光別那麼淺,我也能賺錢。”
菊姐不以為意地笑起來:“算了吧,你每天除了打蒼蠅,你能幹什麼?”
“這樣,我們出去拉客人,一次性能拉來十個客人的話,你就讓我們回來上班!”
“行啊。”菊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不在意地道:“那你們就去吧,如果能拉來,我跟你們五五分帳。”
“就這麼說定了!”阿彩和阿娟轉身就走出了店裏。
我看著她們的背影直發愣,我覺得那股怪怪的味道是從她們身上發出來的。
“別發呆,寫作業。”菊姐輕輕拍拍我的後腦勺:“等會我給你好吃的。”
菊姐對我也很好,每天下午還會給我吃東西,喝汽水。
鎮上新開了一家漢堡店,菊姐還會讓人買漢堡給我吃。
我做完了作業正在啃漢堡呢,這麼好吃的東西,我舍不得吃完,晚上帶回去給小七嚐嚐。
阿彩和阿娟帶著好多人從門外走進來,阿彩得意地對菊姐說:“看,人我拉來了,快把包廂給我收拾收拾,我得給客人服務了!”
菊姐都看傻了,她們何止拉來了十個人,門外烏泱烏泱的,隻是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菊姐愣了一下,趕緊去安排。
足療店不大,客人們店裏都坐不下,搬著小板凳坐到了店外麵等。
以前就算是很多客人找薔薇,那也沒有這樣的場麵,店裏也就是幾個人在等。
一般按摩時間一次要一個小時,這麼多客人就算等到晚上也排不到他們。
但是裏麵的客人很快就出來了,菊姐趕緊去問阿彩她們,怎麼沒到時間就讓客人出來了,是不是不滿意。
誰知客人一疊聲地說:“滿意滿意,我明天還來。”
客人付了錢,滿臉堆笑地走了。
菊姐都蒙了,沒多久,薔薇忙完了,阿彩她們拉來的客人也都服務完了。
薔薇每天忙完之後,滿臉都是疲憊,額頭上都是汗珠。
但阿彩她們卻輕輕鬆鬆的,連頭發絲都沒亂一下。
菊姐奇怪地說:“這都沒到鍾呢,你們怎麼都把人打發了?”
“服務客人,也不一定要按摩,你以為每個人都要按摩啊?”阿彩翻了個白眼說。
菊姐一聽嚇壞了:“我這裏可是幹幹淨淨的地方,可不能做那種不幹不淨的營生!”
“說什麼呢菊姐?你倒是想,我們可沒那麼賤。”阿娟不高興地拉長了聲音:“不過,怎麼樣,我們剛才半個下午,是不是比薔薇一天賺的都多?”
菊姐數數錢,嘴角翹的像個菱角:“不錯不錯,你倆怎麼回事,上哪學的這個本事?”
“那你就說我們還能不能在這幹?”
“能,能!”菊姐高興地說,她拿出一疊錢塞進她們手裏:“說好的,我們五五分帳!”
阿彩她們接過錢,得意地從我們身邊走過去,還故意撞了薔薇一下。
“你們幹嘛啊!”我不滿地衝她們嚷嚷。
薔薇笑著摸摸我的頭說:“沒事,我們回家吧。”
回家的路上,我問薔薇:“什麼叫不幹不淨的營生?”
薔薇抿抿唇:“現在你還不知道,等長大你就懂了。”
反正,我想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回到唐樓,薔薇牽著我的手進電梯,卻不巧的時候剛好舒醫生和樂怡在裏麵。
樂怡已經有好幾天沒去上學了,老師都見慣不怪,說樂怡上學就是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舒醫生的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我,薔薇趕緊將我抱在懷裏,把我摟的緊緊的。
電梯門一開,她就抱著我急急忙忙地走出了電梯。
我趴在薔薇的肩頭,看見舒醫生牽著樂怡的手也從電梯裏走出來。
她們母女兩個一大一小鮮紅的身影,就像是兩滴血紅的血滴從天而降。
我閉上眼睛,把整張臉都埋在薔薇的領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