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看到了(1 / 1)

我們回到家,妮妮正到處找我,一看到我就抓住我的胳膊說:“忍冬,你跑到哪裏去了?你是不是又想喝血了,半夜睡不著?”

“哪有,還沒到月圓呢!我和馬道士把被樂怡收走的靈魂超度了。”

“幹嘛不喊我?”她撅著嘴。

“我搖了你好半天,你睡的那麼死。”

“以後你在我耳邊敲鑼嘛,一敲我就醒。”

我上哪弄麵鑼去?

“我和馬道士帶回來好好吃的牛肉鍋貼。”我把牛肉鍋貼放在桌上,薇姨趕緊張羅著去拿碗筷。

小七往我的身後看了看:“忍冬,你把小紅襖也帶回來了嗎?”

“嗯。”我點點頭:“她想找媽媽,我就先把她帶回來了。”

小紅襖怯生生地從我身後鑽出個腦袋,小聲對小七說:“小七哥哥好,我叫茵茵,綠草茵茵的茵茵。”

“你的名字真好聽。”小七笑了,我喜歡他的酒窩,淺淺的,在唇角一閃而過,像小星星一樣。

小紅襖也笑了,她很害羞,躲進了洗手間裏不肯再出來。

“幹嘛要去廁所?”我很納悶:“裏麵的味道又不好聞。”

“水鬼都喜歡待在潮濕的地方。”馬道士打了個哈欠:“折騰一個晚上我困死了。”

“你這一晚上,半毛錢還沒賺到。”賈木匠譏笑他。

“我們得道之人都是宅心仁厚普度眾生,哪裏像你,動不動就提錢。”

“吃飯不要錢?穿衣不要錢?平時就屬你吃的多。”

“嗬,這幾天我會進賬一大筆錢,到時候請你們吃羊架。”馬道士往沙發上一躺,兩隻手往後腦勺一墊,舒舒服服地翹起了二郎腿。

“你從哪弄錢?”

“馬道士幫鍋貼店的花瓶換了個招財的方位。”我忙不迭地說:“鍋貼店三天之內會賺大錢,馬道士說賺到大錢分他一半,老板同意了。”

“切。”賈木匠摸摸鼻子,用手指頭捏起一隻餃子塞進嘴裏:“你一個牛鼻子老道捉捉鬼就算了,還學人家看風水,人家沒把你當騙子就不錯了。”

“到時候我賺了錢,羊架你別吃。”馬道士脫下拖鞋丟向賈木匠。

賈木匠一偏頭,輕輕鬆鬆躲開,拖鞋不偏不倚砸到正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七叔。

“你們倆加起來黃土都埋到脖子了,還天天吵架。”

賈木匠歎口氣,幽怨得很,我發現最近賈木匠經常歎氣,而且歎起氣來跟陳圓圓一模一樣。

對了,陳圓圓呢?

我伸長脖子看向房間,看到了一個淡淡的影子正倚著窗欞看向窗外。

陳圓圓每天都是這個姿勢,賈木匠說這叫望穿秋水。

投胎轉世的事情本來就特別虛無縹緲,馬道士說過,如果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業障太多,來世不一定投胎成人,也許是貓是狗,或者是棵盆景也說不準。

所以,這輩子我要做個好人,下輩子我可不想做盆景。

上學的路上,我把昨天晚上我在段關山家裏看到的告訴小七。

還有當我靠近那顆紅彤彤的心髒的時候,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那顆心髒就是我的。

“也許。”小七認真想了想說:“就是你的呢?”

“我的心髒怎麼會在樂怡那裏?”

“也許。”小七琢磨了一下說:“樂怡早就死了,那天我們在山上看到的小女孩就是樂怡。”

“那現在那個呢?”

“馬道士說陰山派最善於用控陰術,段關山還用一個木偶化作怡君阿姨的模樣控製她……”

“難道樂怡也是個木頭人?”可是,她和樂怡一模一樣啊,就連脾性都一模一樣。

我和小七討論的熱烈,可一旁的妮妮還在全神貫注地撕扯著她的牛肉幹。

賈木匠最近接了一筆大單,結了不少錢,天天給我們買零食,牛肉幹那是一箱一箱地往回買。

“妮妮。”我瞅瞅她:“你有什麼看法?”

“啊?”她停止了撕扯,抬起頭看看我們:“哦,沙嗲味的更好吃。”

我就知道問她等於白問,我翻了個白眼,小七笑著拉著我們往前走:“快走吧,要遲到了。”

我們在學校門口看到了樂怡,這幾天她都是自己上學的,段關山沒有接送她。

所以馬道士說段關山這些天的氣比較弱,可能在閉關,真的有可能。

不然昨晚我們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段關山一點都不知道。

樂怡背著書包,挺直著後背,很高傲地從我們麵前走過去了。

我盯著她的背影,忽然看到她胸膛裏一片紅光,那顆撲通撲通跳的心髒,我竟然隔著樂怡的衣服和胸膛都能看的特別清楚。

我抓住了小七的手腕,小聲跟他說:“小七,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