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被他爹上身了。
小七護著我們往後退了一步:“小心一點,他陰氣很重,怨氣也很重,他的身上有好幾個鬼的怨氣。”
“為什麼?”我想不通,不是說水鬼找到了替身就可以去轉世投胎了嗎,為什麼他還留在陽間繼續害人?
“我也不知道,但他現在不是普通的鬼。”小七深吸一口氣:“賈木匠,你陽氣最重,他會吸你的陽氣的,你把嘴巴鼻子都捂起來。”
“哦哦。”賈木匠忙不迭地把口鼻給捂起來,另一隻手還順便捂住了我的。
劉老板蹣跚著往我們這裏踏了一步,他每挪動一步,腳下就一灘水。
“你害了那麼多人。”小七一邊護著我們一邊開口了:“你會下地獄受煉獄之火,不會去輪回的,說不定下輩子還會當牛做馬。”
劉老板的老爹又往我們這裏踏了一步,但他不說話,嗓子眼裏呼嚕呼嚕的。
他眼睛裏冒著綠光,好嚇人,像狼似的。
忽然,劉老板向我們撲過來,一把就掐住了小七的脖子。
我們嚇呆了,劉老板人高馬大力氣大,小七很快就被掐的眼睛翻白了。
我拚命地拽劉老板的手,賈木匠也拚命拽,但他被鬼上身了,力氣大的不得了,根本拽不開他。
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七被鬼掐死,我猛然想起馬道士跟我說過,鬼上身用木頭筷子夾,但現在沒筷子,我回頭在花園裏到處看,看到了一株桃樹,現在是秋天,桃樹一片樹葉都沒有,像是一棵枯樹。
我靈機一動,鬆開劉老板,轉身跑到桃樹折了一根桃木枝,我還想再折一根當做筷子,這時小七用嗓子眼裏擠出一聲:“用桃木枝抽他的後腦勺.……”
我握著桃木枝就跑過去,用力跳起來對著劉老板的後脖子使勁抽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我抽的我的虎口都疼,隻聽到砰的一聲,劉老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小七也倒在了地上,一地都是水。
我喘著粗氣到處看,隻見那個黑乎乎的影子化作一陣黑煙融在了夜色裏。
“小七!”我和賈木匠撲過去,小七閉著眼睛,身體冷冰冰的。
我嚇壞了,我以為小七死了,賈木匠抱起小七就要跑,這時小七的聲音從賈木匠的懷裏發出來:“我,我沒事。”
賈木匠一低頭,眼淚混著鼻涕掉下來:“你真沒事嗎小七,你可嚇死我了,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爹不剝了我的皮,剝皮我也賠不起你.……”
“我沒事,再說我也不是人,我是個靈體。”小七從賈木匠的懷裏跳下來了,扭了扭脖子,笑嘻嘻地對我們說。
本來他的脖子都被劉老板掐的青紫,但那一圈的青紫在我們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居然很快就消失了。
我和賈木匠都鬆了口氣,我都忘了小七是個靈體。
確定他沒事了,我們才回頭去看躺在地上的劉老板。
他光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賈木匠撿了個樹枝捅了捅,劉老板哼唧了一聲。
賈木匠又捅了捅,他又哼唧一聲。
“咋跟豬崽子似的。”賈木匠丟下樹枝:“你沒事吧?豬崽子?”
劉老板這才有了點人模樣,從地上慢慢爬起來,一臉懵:“發生了啥事,我怎麼全身都濕了?我身體咋這麼涼?”
“你爹剛才上了你的身。”賈木匠沒好氣地說:“差點沒把小七給掐死,你爹咋了,怎麼變成惡鬼了?”
“他爹變成煞了。”小七喃喃說。
“煞是個啥?”
“比惡鬼還要惡,而且他們七情六欲中的七情都沒有了。”小七摸摸腦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他爹隻是一個新鬼,怎麼會變成煞。”
“真他娘的複雜。”賈木匠罵罵咧咧的:“現在可咋辦?”
“我的個爹啊。”劉老板又開始嚎喪:“咋盡緊著我一個人霍霍?都沒人敢給我幹事了,爹啊,我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啊!”
“忍冬。”小七在劉老板的嚎喪聲中問我:“你有啥辦法嗎?”
我仔細想想,馬道士說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雖然是兵法,但是對於鬼來說也通用。
“把這裏所有有水的都填上。”我對劉老板說:“把那個噴水池用土給填上,那邊那個小池塘也給填上。”
劉老板點頭如搗蒜:“是是是,馬上填。”
劉老板抖抖索索地到一邊去打電話,嗓門又大聲音又抖:“叫點人來,給老子把花園的池塘都給填了,有水的地方都填了,我給雙倍,三倍!我們有法師在,你們怕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