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換了身衣服就跟緣滅師叔走,走在路上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去礦場的路。
“師叔,是您在礦場裏設下的將魂咒嗎?”我問他。
“唔。”他一邊飛奔一邊點頭。
“將魂咒破了會怎樣?”
“將魂咒裏有個將軍的亡靈在看守,如果咒破了,我的亡靈將軍就不知道身在何處,而且它極有可能被心術不正的人控製。”
“亡靈將軍沒有思想的嗎?”
“它就是個亡靈啊,你見過耍猴的嗎,它就好比那個猴。”
我跟在他後麵氣喘籲籲,實在跟不上了,我停了下來。
緣滅也停下來回頭看看我:“還不走?”
“師叔,我們為什麼不坐車呢?賈叔可以送我們的啊。”
“那個老色中餓鬼?”
緣滅師叔很不屑,但他還是坐在了賈木匠的車裏,還把腦袋伸出天窗,長發飄揚,他開心地很。
“喲,和騎馬一樣。”
“你和你師哥還真是一模一樣。”賈木匠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看緣滅。
“切,我師哥又醜又土又冥頑不靈,我能和他一樣?”
“都那麼沒見過世麵。”賈木匠笑嘻嘻地把腦袋轉過去繼續開車。
“好,等回去我就收了陳圓圓。”
“別。”賈木匠秒慫:“千萬別。”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到了山裏。
剛進山就覺得陰氣逼人,比前幾天來更甚。
進礦場的那條路被封起來了,好幾個人在那裏把守。
我們隻好先下車,賈木匠也不停打著哆嗦,下車的時候還打了個大噴嚏。
緣滅說:“閉嘴,嘴張那麼大想被鬼吸了陽氣啊?”緣滅沒好氣地說。
賈木匠趕緊用手捂著嘴,不清不楚地對緣滅師叔說:“你給我個符,我防身。”
“你緊跟著我們就沒事。”緣滅師叔往前走去,把手的人立刻把我們給攔住了:“喂,不能進去。”
“我們要去礦場,我的亡靈將軍不知跑哪去了,很危險的。”緣滅師叔說。
“你說什麼聽不懂!”把手的人很惱火地把緣滅推開:“走開走開,礦場明天要開工,別搗亂!”
“你往哪摸呢?”緣滅師叔捏著胸口的衣襟嫌棄地叫起來:“粗手粗腳的。”
賈木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娘炮勁。”
把手有好多人,他們擋著不讓我們進去,緣滅師叔嫌他們髒,身上味道重,幹脆坐到一邊的大石頭上生悶氣。
天快要亮了,開始有很多大卡車往裏麵開,很多工人坐在卡車裏,看這個架勢是要開礦了。
礦裏那麼多亡靈,如果開礦了肯定要出事的。
我著急,賈木匠也著急,我們讓緣滅師叔想辦法。
緣滅用小指甲刀慢吞吞地磨著指甲:“我有什麼辦法,那麼多人攔著不讓進,我們又不是鬼可以飄進去。”
“馬上要開工了,難道眼睜睜的看他們出事?你不是出家人嘛,普度眾生?”
“人死了我才度。”緣滅吹了吹磨出來的指甲碎屑,又繼續磨下一隻。
“喂,你別搞了。”賈木匠搶走緣滅手裏的指甲刀。
緣滅盯他一眼,用他細長的丹鳳眼看我:“忍冬,剛才那車上的人你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
“他們啥樣的?”
“臉上一團黑氣,都看不清楚長什麼樣。”
“他們大限已至,活不久了。”緣滅幽幽地歎口氣:“我師哥阻攔過,你們也阻攔過,我還搭上了我的亡靈將軍也救不了他們,我們出家人也扭轉不了天意。”
“說什麼天意。”賈木匠氣的直跳腳:“會死很多人的,你真的不管了?”
“出家人也是人,又不是神,有時候神也沒轍。”
賈木匠氣的丟下緣滅去衝關卡,結果被人給扔出來了,躺在地上直哼哼。
“別白費勁了。”緣滅師叔從石頭上站起來,他往前麵看了一眼,忽然驚呼一聲:“我的亡靈將軍!”
說著,他拔腳就跑,他跑的太快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追了幾步沒有追上,扯著嗓子在他身後大喊:“師叔,你去哪啊。”
“我看到了我的亡靈將軍,你們回去吧,別留在這裏了!”緣滅的聲音從前麵飄過來。
“可是,那些人怎麼辦呢?”
“忍冬,一切都有他的命數,不是我們一己之力可以扭轉的,回家去吧!”
緣滅的聲音聽不見了,他的背影也消失了。
賈木匠站在我身邊感慨:“這娘娘腔跑的還挺快。”
我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賈木匠:“賈叔,師叔也走了,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