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妮妮正滿屋子找我。
她問我去哪了，我說你猜。
她翻著白眼看我：“你最近和段煜麟走的甚為頻密。”
“為什麼這麼說？”
“他一大清早讓人送東西來。”
“什麼東西？”
妮妮朝沙發上一努嘴：“喏。”
沙發上放著幾隻大盒子，我走過去打開看看。
裏麵是很漂亮的裙子，高跟鞋，還有搭配的包包。
裙子上麵有一張小紙條，我不知道是不是段煜麟的字，字體雋秀，倒是蠻好看：“這個盒子裏的東西是你的，另外一個是賈白妮的，給你們明天的畫展上穿。”
我這才想起明天就是周六了，我把那個勞什子的畫展給忘的幹幹淨淨。
段煜麟真是細心，連畫展穿的衣服都給我們送來了。
他是怕我們穿的太寒酸丟臉？
我又不是他什麼人，丟人也不關他的事。
妮妮在一邊端著一碗豆腐花吃的風生水起：“我不要去看什麼畫展。”
“你們公司的人都會去，給芸汐捧場。”
“估計她的畫沒人看，才需要捧場。”妮妮喝著豆腐花走開了。
既然上次答應了段煜麟，人家衣服也都送來了，那明天真得去了。
出於禮貌，我還是了解一下芸汐的畫，總不至於去了之後一問三不知。
上班的路上我百度了芸汐的畫，沒想到她真的挺有名的，獲過這樣那樣的獎項。
不過，她的畫我真心看不懂。
畫的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有點四不像，說是抽象畫吧，也不夠抽象，說是寫實畫吧，她畫的那個大嬸臉都歪了。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又研究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
我就是個俗人，我看不懂。
“忍冬，你看什麼呢？”小可擠過來，往我的手機上看了一眼：“咦，你對芸汐的畫感興趣啊？”
“你也知道她？”看來芸汐真的很有名了。
“她是近幾年來很火的畫家嘛。”
“說實話。”我真不是嫉妒人家名氣大，我實話實說：“畫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每天經過我們家小區的幼兒園，她這畫的水準和人家小朋友的差不多。”
“忍冬，你這就不懂了，芸汐是近幾年極具商業價值的畫家。”
“啥意思？”
“就是說，她的畫很多人買，基本上一個畫展辦完了，她的畫也賣的差不多了。”
“為什麼？”我又看看手機裏的圖片，芸汐畫的應該是匹狼，但長的跟哈士奇差不多：“他們買回去幹嘛，辟邪？”
“人家是藝術家嘛，畫出來的東西豈是我們能看懂的？我們外行看熱鬧，內行才看門道呢！”
我不管熱鬧還是門道，藝術品不就應該有藝術鑒賞價值嗎？
可這也不好看啊。
我一點也不期待明天的畫展。
第二天剛吃完午飯，段煜麟的車就來接我們了。
不過隻有他的司機，他沒來，司機告訴我們：“小段先生下午有個會，晚一點過去，季小姐，賈小姐，請。”
他可真忙，周末還開會。
妮妮跟我咬耳朵：“開會有什麼了不起，我也天天開會。”
“你開什麼會？”
“接待部晨會。”
我都能想象妮妮開會時的混亂場麵，所有男同事都在偷偷看她。
我真擔心妮妮因為美貌被開除。
芸汐的畫展在一個小型的私人美術館，建築物是個球體的形狀，看上去一切都非常具有藝術感。
芸汐微笑著在門口接待看畫展的人，她穿的很藝術家，白色的花苞裙擺的禮服，勾勒出她凸凹有致的身材。
看到我們，她笑的彬彬有禮：“季小姐，你們來了，裏麵請。從那邊進去，經過走廊有個餐廳，你們看累了可以在那邊吃點東西，都是免費的。”
一聽到可以吃東西妮妮就來勁了，拉住我往裏麵走：“別看什麼畫展，直接吃東西去。”
我剛剛踏進去，身後又傳來了芸汐的聲音。
“季小姐。”
我回過頭納悶地看著她：“還有事嗎？”
“如果看不懂的話，你可以隨時問我的助手，他們會盡量通俗地給你介紹。”
芸汐的笑容，我好像看出點內容。
她有點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都是土包子，什麼都看不懂。
她眼光不錯，我就是看不懂。
我跟她笑笑：“謝謝你芸汐小姐，我們看個熱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