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個屁!”我在紙上飛快地寫著:“我身上有沒有陰物,我自己心裏最清楚,哥,我隻是被蟲子咬了!”
“忍冬。”我哥忽然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我,又重重地歎口氣,他的目光籠罩在我身上,感覺怪怪的。
我哥該不會被那個山羊胡子三言兩語的給說迷糊了吧?
“忍冬,你知道你師父為什麼讓你隨身戴著他親手給你做的香囊嗎?”
我當然知道,那是因為小時候我身邊經常跟著一個小女鬼,所以我師父就給我做了個香囊讓我隨身攜帶。
香囊裏是辟邪驅鬼的東西還有寫著鎮鬼符的符紙。
我以前還經常能看見她,自從我戴著香囊之後,我越來越大了,那個小女鬼就沒出現過了。
所以那個小女鬼早就走了。
“哥。”我在紙上寫:“那個小女鬼已經走了,我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不是。”我哥搖搖頭,眼神更加憂傷了:“那個小女鬼一直都在,那個大仙說的沒錯,她已經存在你的身體內,與你合二為一了。”
不會吧,我哥真的被那個山羊胡子給說動了。
我又急又氣,都不知道在紙上寫啥好了。
“忍冬。”我哥苦口婆心地說:“我知道你看不見她了,但不代表她不在,你看不見,我能看得見。”
我愣了一下,抬頭愣愣地看著我哥。
“你師父給你的香囊,隨著時間的推移,作用會越來越小,自從兩個月前,我就能看到你身上有個忽明忽暗的影子,之前看不太清楚,但現在越來越清晰。”
我哥握著我的手開始發抖,我哥不會騙我,難道是真的?
我吃驚地看著我哥,他頓了頓又繼續說:“忍冬,你嗓子不能說話不是被蟲子咬的,也不是被井裏的惡靈附身了,是因為那個小女鬼,她在你的身體裏會逐漸控製你,慢慢的,她深入你的骨髓,身體,然後有可能……”
有可能什麼?
我不能問,隻能盯著我哥,等他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
“有可能。”我哥很艱難地開口:“她會變成你。”
我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本來我想說這也太離奇了吧,但是我哥的表情和眼神告訴我,他不是危言聳聽。
怎麼可能?
我完全沒有感覺啊!
一個女鬼住在我身體裏,我怎麼會沒感覺?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搖著頭,抱著被子往床裏麵縮了縮。
“忍冬,以前你師父和師叔都跟我說過,但他們也不確定,我們都希望隻是我們猜測的,但現在事情真的往那方麵發展了。而且那大仙提出來的婚配,之前你師父也提過,隻是你那時候太小了。”
我哥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發,他的指尖涼涼的:“忍冬,現在其他辦法都壓不住你身體裏的女鬼了,隻能和你生辰八字相反的極陽之身婚配,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我腦子有點暈。
我哥說完了,他捏捏我的肩膀:“你好好休息,等大仙消息吧。”
我哥走出了我的房間,妮妮還蹲在床邊看著我。
我看著天花板上,陽光被玻璃窗投射在上麵的一道光暈。
看多了眼花繚亂的。
“忍冬。”妮妮在我身邊躺下來:“我現在沒有法力了,我不知道咋幫你,我哥這幾天不在東城,等他回來了他一定會救你的。”
我扭頭看看妮妮,摸摸她的臉。
妮妮也學著我哥歎口氣:“忍冬,你不能說話了,真是安靜啊。”
她啥意思?
平時明明是她話最多好不好?
“如果真的要婚配的話。”她抱著我的手臂,把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幹脆讓我哥娶你算了。”
她又來了。
她哥是個狐狸啊,又不是極陽之身。
再說,人家又不喜歡我,幹嘛要娶我?
神經病。
我越想心越煩,還說不出來。
我翻了個身,枕頭底下壓著段關山給我的鏡子,我習慣每天晚上都看看裏麵有沒有師父他們。
我把它掏出來又看了看,鏡子裏有妮妮,但就是沒有我。
這是一個能照出本體的鏡子,妮妮是個小狐狸,而我的,如果我真是個鬼的話,就照不到我自己。
所以,我身體裏真有一個小女鬼,她已經漸漸控製了我?
怪不得我怎麼照,都沒辦法在鏡子裏找到自己。
原來,我已經快變成鬼了,或者是,她變成我,而我變成鬼?
太複雜了,我想的腦袋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