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的事兒不用你說。”歐月兒急忙打斷,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嘿,回答,我的來曆你是怎麼知道的。”
雷十破輕歎一口氣,說道:“自然是小須彌山上看到的,有時間看看A市,可是我唯一的樂趣呢,小須彌山是超脫於三界六道的樂土,隻要有心,哪裏都能看到,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回去。”
說到這裏,雷十破莫名的傷感起來,歐月兒也不再追問,勸慰道:“別難過了,隻要好好修行,不會太晚的。”
“對阿,”雷十破終於笑了:“師父說過,隻要修行到一定境界,小須彌山隨處可以找到。”
“這麼神奇,這麼說,你師父絕對是真正的神仙,我說呢,才半年多的功夫,就修煉到別人幾百年都達不到的境界。”
“嗬嗬,那是,他們在佛界的地位很高,不過脾氣都不太好,我不過是打了個盹,胖師父就把我一腳從山上踢下來。”
“原來你是被趕下山的,”歐月兒十分遺憾的說道:“遇到神仙師父,多少人做夢都想不到,你有這樣的福氣,居然還敢偷懶。”
“嗨,你不知道,”雷十破氣鼓鼓地說道:“他們倆個,要麼就是死命地教,要麼就是死命地灌,根本沒有閑下來的時候,時間一長,誰受得了。”
“這麼說,你學了不少本事。”歐月兒問道,“那是自然。”雷十破得意的點點頭,“嗨,我說,能不能教教我,知道那麼多,閑著也是閑著。”
雷十破想了想,突然伸過手來:“那就看你表現怎樣了。”
歐月兒嫣然一笑,將他緊緊挽住,狐妖善媚,這句話果然不錯,驕挺的乳房有意無意的挨擦雷十破的臂膀,整的他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
……
老張家總算到了,卻是在繁華喧鬧的火車站附近,走入車站旁一條黑黢黢的小巷,隻見地上薄冰破碎,汙水橫流,到處都是垃圾。
黃牛,移動小攤販時不時過來打攪幾句,都被一一打發。
歐月兒緊皺眉頭,不悅的說道:“好歹也算個警察,怎麼住在這裏。”
雷十破答曰:“別挑三揀四,有房子住就不錯了,你以後嫁出去,誰知道還有沒有人家的條件呢。”
“嗨,我半人半妖的,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要呢。”歐月兒也開起了玩笑,雷十破伸手擋在前麵:“我阿,忘了麼,還有我阿。”
歐月兒一愣,旋即舉手打過去:“你個混蛋,敢拿我開涮。”
雷十破急忙跑開,歐月兒怎肯輕放,二人一路嬉鬧著,滿地的汙水垃圾對他們沒有一點影響,照舊白衣如雪,衣冠楚楚。
雷十破跑著跑著,猛然停下,正色道:“好了,老張家到了。”
歐月兒收式不擊,順聲看去,隻見一盞昏黃的路燈下,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裏麵一排低矮的樓房,灰頭土麵,看不出幾十歲年紀,大約是建於六七十年代的老式住宅樓,說起來還是老張從父親手裏繼承過來的,否則憑他的經濟實力是無論如何也買不起住宅樓的。
二人從小門進入,摸黑走上二單元三樓,輕輕拍門,過了許久,方有一人將門打開,不是張嫂還能有誰。
張嫂隔著防盜門柵欄看了半晌,依舊辯不清模樣,樓道裏太黑了,門縫裏漏出的一線燈光又能看到什麼,不由疑惑地問道:“你們是……”
“嫂子,好好看看,我是雷十破,老張的戰友,雷十破,石頭阿。”雷十破激動地喊道,張嫂遲疑半刻,突然恍然大悟,一把將門打開,樓道豁然明亮,她終於認出來了:“石頭,你真的是石頭。”
“恩。”雷十破重重的點了點頭,“你醒了,你醒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張嫂居然哭了起來,老張在世的時候,隊上的幾個小兄弟經常到家裏蹭飯,歐嫂的善良賢惠給他們留下很深的印象,雖然老張家裏窮了一些,可張嫂總是把裏裏外外收拾得幹幹淨淨,井井有條,可眼下,隻半年的功夫,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老張不在了,張嫂也蒼老了許多,四十餘歲的年紀,已經滿頭銀發,不由生出幾分物是人非的感慨。
乍見故人,張嫂滿腹辛酸,終於有了發泄的途徑,淚如雨下,雷十破無言以對,輕輕拍拍張嫂的肩膀,艱澀的說道:“張嫂,苦了你了。”
張嫂猛然驚醒,抹去眼淚,滿懷歉意的說道:“你看,我這裏很少有人來,都忘了招呼,怎麼讓你站在門口,要讓老張知道,還不罵我不懂禮貌,快請進,快請進。”
雷十破走進去,歐月兒緊跟不放,張嫂看見,疑惑地問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