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但什麼都沒有,或者說,是讓蘇力倍感輕鬆的和風細雨,莫小米甚至站在蘇力的角度去想問題,看到蘇力痛苦不堪、愧疚不已、噤若寒蟬的樣子,莫小米隻好反過來安慰蘇力。

蘇力如釋重負,有一種突遇大赦的驚喜,原本是打算做低伏小,舍棄那份男人的自尊來換取原諒的,卻這樣輕而易舉地好像就過了關。

巨大的感激之情在蘇力的心裏激蕩,蘇力簡直有些不知所措。殷勤地圍著莫小米打轉,一會兒倒水,一會兒幫她披衣服。

莫小米仍一動不動地坐著,漠然地看著蘇力忙碌。半晌,忽然問:那幾本日記呢?林曉雪在信裏提到的......

看著莫小米臉上的淚痕,蘇力沒有吱聲,乖乖起身從櫃子的角落裏拿出三本顏色各異的筆記本,放在莫小米麵前,試探著問: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看好嗎?

莫小米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去睡吧!就自顧自地拿起了一本日記。

紫色的封麵,淡雅的圖案——是林曉雪一貫的。打開,一行日期映入眼簾,甚至包括星期和天氣,應該是林曉雪剛剛離開這個城市之後記下的。

夜沉寂,莫小米一頁頁讀下去,讀下去。

“蘇力,蘇力,蘇力......千萬次低喚著你的名字,像做夢一樣,你的身影漸行漸遠。我無法控製自己的眼淚,它們像決了堤,瞬時就淹沒了我,鬱積的悲傷和絕望襲擊著我的心,看著你離去,我撲倒在好友的懷裏,放聲大哭。一路上,我的眼淚不停地流,怎麼擦也擦不幹。我多麼希望我隻是做夢,醒來,你仍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隻要不辭辛苦,就可以尋覓到你的身影。但不是夢,當我懵懵懂懂睜開紅腫的眼睛,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這個城市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蘇力,我又想起你,淚水不由自主地湧出。蘇力,蘇力,離開你,我是這樣孤單,沒有你的世界,我找不到生活的意義,蘇力......”

“蘇力,每天每時每刻,思念你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無論是腳步匆匆地奔走在人流洶湧的街頭,還是一個人呆在鴿子籠一樣的出租屋,甚至和好友一起吃飯的間隙,我都會想起你,想起我們在一起時你說過的話,還有你談到未來時眉飛色舞、躊躇滿誌的樣子,以及你的那些煩惱與快樂,它們那麼清晰地印在我腦海裏,想忘也忘不掉。想起,心就會痛,眼淚就會流出來。蘇力,告訴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忘掉你?”

“蘇力,我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薪金不高,但勉強可以糊口。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煩好友了。在公司附近,我租了間小小的房子,隻夠放下一張床,一個桌子,但我很滿足——下班後,我哪裏也不去,坐在桌前或躺在床上,靜靜地想你,從我們認識到離開,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會放過,慢慢地想你,甜蜜而又憂傷。蘇力,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蘇力,我又不舒服了,肚子疼的厲害。我多希望你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你的手,總是那麼溫暖。我知道,我是落下病根了。那件事,我也許一輩子不會告訴你,就讓它成為我一個人的秘密吧!但蘇力,你知道嗎?當我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孤單無助地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我的心有多麼悲傷嗎?那個無辜的小生命,我多麼想留下他,給他我全部的愛。但我不能。我失去了他,也破碎了一顆心......”

“蘇力......我的腳步走到哪裏,就在哪裏想你;我的筆停在哪裏,你的名字就在哪裏。

“有一個古老的神話曾經講述過,如果一個人能夠千萬次地呼喚著她愛的人的名字,他們就可以被呼喚的聲音牽引著,無論生生世世都不會遭遇分離。我不管這故事有幾分的可能性,我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