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過煙塵為鷹披上銀裝,金色的雙眸倒映著夜空,隻剩下深不見底的幽暗,仿佛他的世界也如同這片廢墟一般崩塌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種空洞的感覺,鷹有一種莫名的錯覺自己不是第一次嚐到。或許在另一個時空他就失去過她,也或許他早就預想過自己有可能會失去她。
他總有一天會失去她。
因為一雙在無形之中操弄萬物的“自然之手”要懲罰他,懲罰他不該癡心妄想,試圖打破一直以來的自然規律。
一隻鷹不該妄圖和一隻倉鼠在一起。
若真要受罰,罰他便可,為什麼連她也得遭罪!
不願去細想她的遭遇,不願去設想最壞的結果。
鷹俯瞰著四周,那雙金眸不肯放過一絲一毫地搜尋著廢墟裏的每一處。看著看著,鷹搖晃著張開翅膀跳下碎石,他打算一塊塊揭開瓦礫地找。
給他一點希望吧,哪怕隻有一丁點,哪怕隻有一丁點,他就不會陷入絕望。
不曉得翻了多少塊石頭,這裏到處都是碎石,鷹這麼做無疑是大海撈針。
而鷹也清楚自己再撈針。
可這時候除了這樣做,鷹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即便他以前可能想到好方法,此時此刻他也想不到了。
他慌了。
之前她也有跑丟的時候,他都沒慌,但現在他卻慌了。
他用著最笨的方法,拿著鉤爪一塊一塊翻開碎石,無論翻了多少塊,無論還要翻多少塊,在找到她之前,在確認她活著之前,鷹不準備停下。
他隻接受她活著的可能。
然而,鷹什麼也沒找到。
除了一灘幹涸接近褐色的血。
血?
發現血的鷹微微一愣,抓著碎石的爪子也不禁輕顫起來。
這會是她…的血嗎?
不。
鷹剛在心底問完就給了否決答案。
她的身板那麼小,不可能流出這麼多血。鷹有理由相信這灘血跡不是她的。
鷹掀開血跡另一側的碎石,訝異之餘他如釋重負般放下鉤爪。
他看到的不是她,而是一條死了的巨蟒。這副巨蟒屍體已經僵硬,脖頸處的咬痕清晰可見。
不過鷹的心情沒輕鬆太久,從那條巨蟒所受的傷來看,咬死它的是老虎。
果然和那隻老虎脫不了幹係。
鷹的金眸沉了沉。
雖然鷹現在隻能確認那頭老虎還活著,但如果老虎掉進流沙都能活著,那她也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這煙一定是她升起來的。
鷹這樣告訴自己。
他準備繼續扒開碎石看看石塊下麵有沒有她留下的蹤跡,這時一陣暈眩突然來襲,鷹站立不穩地往旁邊傾了傾身子。
果然不吃不喝還是太勉強了。可他真的沒有心思吃喝。鷹用鉤爪按著石塊撐住搖搖欲墜的自己。
就在鷹要倒下去之際,眼角的餘光瞥見灰燼旁邊被木簽插著的蛇肉,蛇肉上邊有被小口咬過的痕跡。
鷹強撐起身體,靠近那塊被烤熟的蛇肉。
蛇肉上蘸了些灰塵,鷹卻不在意地低下頭,咬了一口這塊蛇肉。
那個小笨蛋還有閑情烤肉吃。鷹咽下她烤的肉,他更加確信她還活著,因為隻有她會做這些事。
鷹吞著她烤熟的肉,想著她仍在他麵前揮舞著小爪的可愛模樣,若她現在在他身邊,八成會叫他多吃點。
鷹並不習慣吃熟肉,他也沒覺得這幾塊肉有多麼勾起他的食欲。
但他還是沒留一口地吃完了這些肉。
不是他想吃,而是他需要吃,隻有吃飽了,他才有力氣接著找她。
鷹有些自嘲,什麼時候起他需要通過這樣的方式逼自己進食;鷹又有些釋然,他早就和那個驕傲的自己達成了和解,他很清楚那隻小倉鼠在他心裏的地位比什麼都重要。
他承認了,從他送她發光的小石頭起,從更早時候他救回她開始,從他的目光被她吸引那一刻,他就逃不開了。
鷹抬頭望向雲開見星的夜空,確定她還活著的他再一次飛上半空。
她在這兒待過,她離開這兒或許是因為坍塌。
崩塌…廢墟……
聯想到之前從地下鑽出來的倉鼠群,飛上天空的鷹意識到了地底下存在著一個廣闊的空間。
鷹有一種預感,她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很快鷹的預感就得到了驗證。
一陣地動山搖之後,鷹望見下邊的地麵又坍塌出一條裂縫。
沙子宛如退潮的海水傾瀉而盡。
鷹沿著裂縫往前飛行,他飛啊飛,直到看見一道撥開雲霧的光從地底照亮半邊天空。
鷹不懂這光是怎麼來的,可他隱隱約約感覺這光是在指引自己。
所以他飛向了這束光——…
就像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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