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迪克是像奧爾費婭小姐那樣,擁有驅散噩夢的魔力的,那隻毛絨熊本來就是他送給她的。
小姑娘又打了一個嗬欠,根本不管兄長是不是在試圖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書本上去,難得任性地往他懷裏鑽了鑽,困意終於在書聲和溫暖中包裹住她。
在安心睡去的那一刻,一抹微笑爬上她的唇角。
我討厭法語,但我喜歡你。你是最好的哥哥。
模糊的夢影中,她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小心地吻了一下。
“我也喜歡你,小瑪吉。你是最好的妹妹。”
#傑森——足跡(上)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露比·克勞克,aka血蝠要被蝙蝠俠和那個犯罪巷的小強盜氣死了!
憑什麼他能當好羅賓?迪克是無可替代的,羅賓也是!布魯斯明明知道羅賓是迪克的媽媽給他的,那是意義非凡的,他怎麼能把這個稱號和披風交給一個、一個……
露比一整個晚上都氣得睡不著,坐在屋頂上吹冷風吹到天快亮,這才壓抑著心情起身準備回去。
目光無意間瞥見了傑森房間的窗戶,那扇窗沒有關緊,窗簾被涼風吹得微微鼓起,外麵的一點燈光透進屋裏。
“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家夥,怎麼可能做好羅賓去照顧別人。”
她嘟噥著,翻到那扇窗邊去,準備把窗戶關好,雖然吹了一晚上的風,現在關上也沒多少實質性的作用。假如傑森會感冒,這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是,聊勝於無。
露比沒想到傑森居然還沒睡著,看到了窗外忽然冒出來的黑影,卻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嚇得跳起,隻是支起身子,揉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因為一宿沒睡而產生幻覺。
然後,他睜著明亮而透著戒備的藍眼睛,注視著窗外的人影。
“你是誰?”
男孩出聲道,隨著黑影的沉默握緊了拳頭。
露比沒有回答,她關上窗戶,縱身跳下。等傑森跑去看時,她早就攀著窗台的下部分重又翻上屋頂,在一個傑森看不到的角度觀察著他。
說真的,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注意過他。露比一向不關注無關緊要的事情,不管是兩年前犯罪巷的那對母子,還是被彩虹蝙蝠衣解救的孩子,她原本和這男孩有許多交集,卻從未認真地關注過他。
那塊沾血的毛巾收回銷毀以後的第二天,露比把新的毛巾放在窗台上,沒有任何進去的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她不知道,懷著連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憧憬和期待的小男孩,那個晚上一直等待著她。
她也不知道,傑森在那一晚準備了熱水,靠枕和比平常更加幹淨整潔的屋子,這都是他自己做的。他告訴自己,今晚她會來,但直到迷迷糊糊睡著,又在天快亮時迷迷糊糊醒來,他也沒有等到小義警喝完熱水,坐在靠枕和沙發上,誇一句他收拾得真好。
現在,命運像開玩笑似地,讓他們成為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家人。不管是街頭男孩,還是二代羅賓,傑森似乎都抱著這樣或那樣的期待,但血蝠所做的,都隻是讓期待一次次落空。
他想知道,那天為他關上窗戶的人是不是露比,但第二天他看到的是一張冷冷的臉,以及落在自己身上的審視目光。他知道,她不喜歡他,她喜歡一代羅賓。
他不需要她的喜歡。傑森這樣告訴自己,他用不著管露比是怎麼看待自己的,而且他也不應該這樣多愁善感,像個白癡似的。
他沒有發覺,越是這樣暗示,他就越希望她認可他。
一代羅賓能做到的,二代羅賓也能做好,他要打破迪克的所有記錄,來證明這一點。
傑森非常刻苦,布魯斯安排露比協助訓練他的體術,他進步非凡。
他是個不錯的小子。
露比在心裏評價道,但這僅限於他的天賦。而越是有天賦,她越是看不慣他,因為這代表他更有可能取代迪克,而不是讓布魯斯明白黃金男孩多麼不可或缺。
更多的看不順眼,帶來的是更多的關注。比傑森所想象的還要多。
他以為露比不在乎他,就像以前那樣,她明明治療了他的母親,讓他記住了她兩年,但她卻沒有給過他哪怕多餘的一瞥。
不是這樣的。
每一次露比做力量訓練的時候,她都能看到男孩也在那裏,或者在蝙蝠洞裏學習。除了必要的訓練,她從不在傑森麵前過問他的進程,隻有私下裏詢問布魯斯相關的事情。
“如果你關心他的話,可以自己去問他。”
就連布魯斯也這樣說,但露比搖頭:“我問不出口,我不想和他說話。”
“不想和誰?”
男孩走來問道,露比挑了挑眉,因為知道他沒聽到多少,所以毫不心虛:“沒什麼,隻是在和蝙蝠商量我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