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絲毫未露,反而以傘柄對準大地,展開一座漆黑的屏風,即將墜地的年輕男人借著這股勁氣瞬間合傘,一擊“戳劍”抬首望月,極其精準的擊打在一位羅漢的咽喉之處,同樣是劍氣不外露,這位羅漢的雙眼眼珠頓時凸出,整個人斜斜飛出了數十丈,直接飛出了羅漢陣,落地之後翻滾一圈,神情極其痛苦,雙手捂住喉嚨,癱軟在地上,很難想象……能夠硬抗命星一擊肘擊的金剛體魄,竟然被寧奕隨意的一擊傘劍打成這個模樣。
“劍氣沒有外泄……”
金易將這一幕看在眼裏。
寧奕沒有動殺心。
這位劍修,一直在以自身體魄對敵。
這一點讓律宗大宗主相當詫異,眾所周知,劍修是有兩大流派,一類是裴旻,馭劍指殺,駕馭飛劍掠殺一座城池不在話下,另外一類則是如裴旻弟子徐藏,隻身一劍,可殺三尺之內所有修士,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重劍意而輕肉身。
前者不會與人貼身廝殺。
後者則是講究出鞘殺人。
而寧奕則是完全不以劍意對敵……他掠入銅人陣,是想以自身體魄,決出高低勝負!
律宗講究拳頭大,道理大。
於是寧奕便收起了劍……亮出了拳頭。
那把大黑傘撐開,如孔雀開屏,內裏卻沒有流轉劍意,寧奕神情平淡,身上雖然狼狽的挨了幾下,卻無傷大雅,衣服破了幾個缺口罷了,甚至連生字卷都無須動用,開傘之後傘骨被他握攏,如擰轉大槍一般,傘麵飛速旋轉,這十八銅人將自己圍的水泄不通,沒有地方躲閃,但好處便是自己隨意開傘,隻需要往前一抵,他們也避無可避。
又是一位羅漢,雙手按住傘麵,寧奕劍意未曾傾瀉,那位律宗僧人如臨大敵,躲閃不急,連忙雙手按住傘麵,本以為下一刹便會看到掌心血肉橫飛的畫麵……但並沒有,寧奕隔著傘麵遞出一掌,那位羅漢瞳孔收縮,雙腳連在地上,連忙施展千斤墜,但整個人還是被磅礴氣勁打得拋飛,撞在遠方一棵古木之上,將那株古木攔腰撞斷,整個人昏死過去。
寧奕收傘之後再是一戳,對準一位律宗僧人的雙眼眉心,速度奇快無比,幾乎化作一道雷霆,那位僧人滿麵冷汗,怒吼一聲探出雙拳,同時閉上雙眼,準備以傷換傷。
然而寧奕的黑傘懸停在他眉心之前,急轉直下,雙拳打了一個空,下盤不穩的僧人,感到小腿被一擊“鞭打”掃中,整個人失去平衡,俯低身子的寧奕輕柔的在他腰間施加了一個推力,將他推的撞在一位同袍身上,半邊身子幾乎俯在地麵的寧奕,單腳斜斜蹬地,以一種“麵頰貼地”的姿態,掃出一擊鞭腿,然後一隻手按住銅人的胸口,另外一隻手按在地麵,借力而起,猶如輪轉一般,將三人身體前後疊加,以掌心神性吸攏,雙手不斷交疊。
對這三位律宗弟子而言,寧奕這簡直是神人一般的手段!
以巧力破蠻力!
以蠻力降蠻力!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亦或是“契合”,銅人陣都敗給了這個年輕劍修!
根本無從反抗!
十八銅人陣,已然破開。
灰塵飛濺,中心掀起龍卷,一道又一道的銅人羅漢被卷的拋飛,相當狼狽的落在地麵上。
最終煙塵緩緩落定。
寧奕拍了拍手掌,他的模樣也不好看……渾身沾染灰塵,肩頭,腰腹,破了好幾個大洞,隻不過一絲傷口也沒有留下。
他看著律宗大宗主,沒有說話,其中意味卻是十分明顯。
勝負已分。
金易的神情有些複雜,他掃了一眼。
自己門下的這十八位結陣者,如今各自帶傷,卻不致命,最多隻是流了鮮血。
寧奕收斂了劍意,並沒有動殺手,也真正的做到了“以拳頭講道理”。
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
金易歎了口氣,一字一句的艱難道:“甘拜下風。寧先生勝了。”
寧奕拍了拍肩頭灰塵。
他揖了一禮,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承讓了。寧某借用寶地,強行破陣,失禮在先,給大宗主賠禮道歉,還望海涵。”
金易擺了擺手,準備說些什麼。
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身後的天清池,似乎發生了異變。
“轟隆隆”的聲音,不是雷聲,而是水聲。
在霧氣的背後,隱約看見,湖水徹開。
如滔天水廈,波浪擰轉。
寧奕眼神一凝……是丫頭,點破“天清池主洞府”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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