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闊也是個令人驚訝的人,看起來斯斯文文,誰知道竟會對人體解剖興趣濃厚,十五六歲的年紀,完全不懼解剖人體,這膽識非一般人能有。
也多虧他,才救了蕭繇一命。蕭繇脖子上那個傷口,看起來不大,事實上那是大動脈所在,隻要動脈斷裂,不及時止血,必死無疑。虧得自他跟戚闊聊過縫合術,沒想到竟會派上用場,冥冥中天注定吧。
戚闊注意到蕭彧正在看自己,趕緊抬起頭來,衝他笑了一下。
蕭彧笑道:“戚大夫想吃什麼喝什麼隨意。”
蕭繇扭頭看一眼身邊的戚闊,見他耳朵都紅了,有些不滿地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小戚大夫,你該不會是仰慕我皇兄吧?”
戚闊往旁邊一仰,瞪大眼睛看著他,結結巴巴道:“王、王爺,此話怎講?我隻是崇拜陛下。”
蕭繇笑道:“那還差不多,別生歪心思,我家皇兄早就心有所屬,敢打他主意,有人會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戚闊大為窘迫:“王爺說笑了,我與陛下皆為男子,如何、如何……”
蕭繇挑眉,壓低聲音說:“我不信小戚大夫沒聽說過龍陽斷袖之癖。”
戚闊瞳孔都縮了起來,捂住嘴小聲地說:“王爺,此乃大不敬。”
蕭繇坐直身體,端起酒杯:“嗬嗬,喝酒。”說著在戚闊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戚闊趕緊端起酒杯喝酒。
蕭彧看他倆湊在一塊竊竊私語,挑眉笑了笑,難不成蕭繇看上這小大夫了?不應該啊,他不是喜歡異性嗎?不過這小大夫長得唇紅齒白的,模樣怪好看的。
阿平坐在蕭彧旁邊,陪他一起應酬,小聲地問:“爹爹,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蕭彧聽他提起裴凜之,微微歎了口氣:“待你皇叔回長安後,他方能歸來,還需數月吧。想你師父了?”
阿平認真道:“有師父在,爹爹笑得開心些。”
蕭彧聽見兒子這話,抬手摸摸他的腦袋:“你在,爹爹也是開心的。”
阿平聞言,趕緊給他夾菜:“爹爹,嚐嚐這炭炙羊肉,味道極好。”
“謝謝兒子。”蕭彧夾起阿平給他夾的肉吃了。
阿平十一歲了,已是個半大少年,開始發育,身體瘦長瘦長的,臉型也逐漸退去嬰兒肥,有了少年人的模樣,是個英俊少年,長得與蕭彧有兩三分相似,輪廓更為英挺一些。
他而今在學塾上六年級,課後由朝中大臣王啟與閔翀給他授課,講述曆史禮儀與經濟之道。蕭彧自己則負責給他思想啟蒙,灌輸給他現代思維。
一個國家道路走向何方,取決於這個國家的掌舵人,阿平作為將來的掌舵者,思想必須要有先進性與前瞻性。
蕭彧與阿平的相處模式比普通人家的父子都要親密,他幾乎不嚴苛他,更不與他擺君臣架子,父子就該像朋友一樣和睦相處。
孩子從小被愛包圍,內心便會陽光積極,日後便不會在治國□□上因為性格缺陷而走歪路。
當然,也讓孩子了解黑暗與醜陋,並加以積極引導,對黑暗與醜陋采取正確的態度。
蕭彧處理政事也不避諱阿平,有時候甚至還會問取他的意見,讓他積極參與,算作是提前見習,畢竟未來這些都得他親自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