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終於抬眼看贏齊了,不過她一本正經地用他的腔調說:“我們讀書人覺得,我跟你練才不好,男女授受不親,練武時近身搏擊,難免有身體接觸,不但有失斯文,還不成體統。”
蘇清還真的不完全是氣他的,她現在跟古師姐投緣得很。古心婉能跟著穆三爺一起建設這蠻荒之地,自然不會還端著京城貴女的那一番做派,一些普通的擒拿防身之術完全不在話下,她紮紮實實地練了二十多年,那可是尋常的山匪壯漢都能同時撂下幾個的。跟著她練,可不比跟這總是練著練著就要嬉鬧的渾人大有進益得多?
贏齊被她堵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心中萬馬奔騰:真想時光倒流到一個月之前,當時自己這腦袋被驢踢了不成?為什麼要那樣訓這小祖宗?為什麼不好好跟她說?以前的清兒多乖啊,不但可以抱抱,有時磨著要親親,她偶爾也會羞著遂了他。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現在居然是連近身都不得了!WwWx520xs.com
自己作的死,那是繞到天邊也得盤活啊!此路不通,再換一條就是了,既然不能以理服人,那就還是以才服人吧。
這天,當蘇清收拾完桌子,又準備回自己的地盤去用功時,被贏齊叫住了:“清兒,@#¥%&……%¥”
一句嘰裏呱啦的話,讓蘇清忽地回轉身,驚喜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番羅文?”雖然她沒聽懂那是什麼意思,但感覺那就是!
贏齊也作意外狀:“難道你學了這麼久,都不知是怎麼說的?”
蘇清懵然道:“我應該會說?可是沒人教我啊?”難道是自己太笨?
贏齊搖頭嘖嘖兩聲,用手指虛點了點她,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早就跟你說了,要一起學習,深入探討,不能一味地死記硬背,你非不聽不是?”說完,又怕把話說重了,傷著這小姑娘的自尊心,忙又自謙了一句:“不過我現在也隻是悟出了一些發音,也不曾全都通曉。”
“這就很厲害了好吧?我這完全當啞語學著呢!”蘇清脫口而出道,她可驚得不輕,雖然以前就知道這渾人聰明,但真不知道他這麼聰明啊!當下也不顧之前立的規矩了,拉著他直奔書房。
於是,時隔兩個月,贏齊終於又可以跟他的清兒共處一室了。
因為天氣冷,兩人前後錯開坐在軟榻上,蘇清腿上蓋著毯子,贏齊長臂略伸,繞到前麵來逐字指著教她讀。
蘇清不得不承認,人家的案首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同樣地看書,人家愣是能從書中看出聲音來!她實在忍不住好奇:“這音釋我也看到,可是,你怎麼知道是這樣發音的?”
贏齊單手撐著下巴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才側臉看著蘇清說:“可能是我這段時間跟著那些天南海北的兵痞子混久了,熟悉各地的口音?也可能是我在語言方麵比較有天斌?反正我慢慢琢磨著,就悟出來了。”
蘇清仍存猶疑:“這也沒個通曉的人,也不知我們這樣讀對不對?”
贏齊揚眉一笑,自信滿滿地說:“我做學問什麼時候馬虎過了?你給我安心,三爺聽過番羅人講話,他雖聽不懂,但能肯定就是我這個調,你得相信我的智慧,這難不倒我。”他當然不會老實地說,他每天都鑽到牢房裏去找那個會說番羅語的犯人吭哧吭哧地學了。
當案上的油燈再次暗了下去時,蘇清才驚覺夜已深,忙說:“今晚就先到這裏吧,你也要回去休息了。”低頭久了,脖子有點酸,剛想活動活動,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差不多是被贏齊半圈在懷裏的,馬上有點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
贏齊裝作沒看到,很自然地合起書站起來說:“是不早了,你歇息吧,明晚我們再繼續。”然後就踱著方步慢悠悠地出去了,那樣子要多正派就有多正派,好像剛才虛抱著人家小姑娘心猿意馬的人不是他似的!!
。您提供大神山間流水木易相隨的冤家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