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舍得?
她怎麼敢!!!
齊少主策馬一路疾馳飛奔到了海邊,碼頭空空蕩蕩,隻有那艘裝滿給她的聘禮的貨船還靜靜地泊在那裏。
從她去年定下一年為限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放她離開,一直都做了最縝密的提防,隻是沒想到,還是百密一疏。
得知她走的那一瞬,他是想要去追的,沒想到追上後該怎麼辦,隻是心裏絕不允許她離開這裏!
一會想著她是使小性子了,追到後要好好哄哄她;一會又覺得這小妮子太無法無天了,抓回來要狠狠地懲罰她,讓她學乖再也不敢了!
隻是跑了一個多時辰的馬程,夜風讓他暴怒焦燥的情緒平複了一些。
再回品那封信,才發現她把他去追的路全都堵死了:別說這來回耽擱已過去了幾個時辰,商船上的南蠻山人熟悉海路,又一心逃走,肯定是揚帆加速地開船,他就算追,怕也追不上了。
而就算追上了,她卻是:寧死不回,永生都不再相見。
“說,她是怎麼走的?”齊少主麵沉如水。
負責的管事也自知是闖了大禍,額頭冷汗涔涔:
“今天雙方的交易完成後,已是日落時分,我照之前的規矩,讓他們把船泊到外海去了,因為裝聘禮的貨船還在碼頭,所以泊得也不遠。”
這是齊少主從一開始就要求的,因為他發現這支商隊的侍衛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他怕有隱患,每次交易都是在碼頭外完成的,這次因為設晏了,才放他們進了碼頭。
“他們原定是明早才離開的,蘇先生說要查看聘禮都有些什麼,要跟商隊的人交接清楚才妥當,她帶著侍女上船了,我們的船就停在不遠處候著。
直到兩個時辰後,仍沒有看到蘇先生出來,我們不放心,就靠近上船去探個究竟,卻看到昏迷的三個侍女和那封信,蘇先生已經不見了,外海的那些商船也開走了,因為天黑,我們沒發現。”
管事說完,就低著頭等待發落,心裏叫苦不迭:因為少主交待過,不用幹涉他們的相見交談,隻要蘇先生不是跟船隊離開,一切行動自由。誰能想到,這人就在船上,船就在眼前,這人卻能飛了?
齊少主沒有如管事擔心的那樣大發雷霆,隻是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他獨自登上那艘裝著給她聘禮的船,這是她最後停留的地方。
她就是從這裏被人帶著從海裏遊到外海的商船上去逃走的。
齊少主一言不發地看著漆黑的海麵,想像她偷偷跳下海裏時的樣子,她脖間的傷口那麼深,泡在海水裏得多疼!
他又掏出那張信箋,工整均稱的小楷,如她的樣子,乖巧可人。
她昨晚還乖乖地靠在他懷裏,嬌嬌地說著那麼溫柔貼心的話,怎麼今天就會寫出這麼絕情的信?
“立刻自刎,葬身於大海”
“永生都不再相見”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令她如此決絕?齊少主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年來,雖說開始時偶有爭吵,但是後來已消除了隔閡,特別是近幾個月來,更是蜜裏調油般的親密。
唯一的不快,也就是昨天發生的一點點小意外,但後來他都安撫好她了,今早她還對他笑意嫣然。
怎麼她就會這麼決絕地寧願放命一搏也要離開?
憤怒漸消,那種不甘和不舍就湧上了齊少主的心頭:
如果有什麼不痛快的,為何不告訴他?如果知道她會因此而離開,有什麼事是他不能轉寰的?如今就這麼一走了之,兩人這一年來的情意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他如此寵她,對她這麼好,為她破了那麼多規矩,她怎能如此的任性又不給人商量回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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