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的離去,對於番羅國來說,如一粒小石子落入湖麵,也就是擊起一點點漣漪而已,就是原先進行得風風火火的大聖文化學習的熱潮低落了下去。本來她病了的這一個月,學生們還自覺學習著等蘇先生康複回來考校的,現在聽說先生都走了,一時有點群龍無首。
不過她走後不久的另一件事震驚了朝野:齊少主在早朝時宣布,為國泰民安計,他和國相一致決定,他與烏羅娜拉兩人的婚約取消了。
因為昨晚海神托夢給他,說宣告禮那天烏羅娜拉之所以會落水,是因為他們都不是對方的正緣,如果強行嫁娶,番羅國必將被海水吞沒而滅國。喵喵尒説
這麼神乎的事,不管國相等一幹利益相關的人信不信,反正大部份的人都是信了的。畢竟那天準少夫人落水是事實,這種事以往都是從未出現過的。而且海神本就是番羅國人信奉的神明,有此不祥之兆,又有海神托夢,當然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少主殿下一心為民和國相父女的深明大義,都受到了朝野的一致歌頌讚揚。
至於也是才剛剛知道消息的國相,也隻能打落門牙吞肚落------深明大義到底了。
至此,本來日漸有點耽於兒女情長的苗頭的齊少主,又恢複了原來清冷的模樣。
除了蘇清離開當晚他在蘇府呆了一夜,第二天就把整個宅子都封了外,那個被他唯一寵幸過的女人的離開,對他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影響。
他每天仍然正常上下朝,批奏折。他把大聖學堂解散了,讓學子們自行學習即可。凡文齋倒是還開著,讓掌櫃的看著打理就行了。
隻有阿吉比較痛苦,他是少主的貼身隨從,少主休息了他才能休息。但是自從蘇先生走後,少主每晚總是對著那福神獸圖出神。有時一看就是幾個辰,他再困也得在那陪著,雖然有時少主看到他了,也會叫他下去休息,但他可不敢真睡,最多也就是在角落裏打個盹。
一個多月後,連阿吉都掛上了兩個深深的黑眼圈。
這晚,少主又把那福神獸圖展開來了,隻是他看了一會後,卻把他招了過去:“阿吉,你幫孤看看,這獸眼裏是不是還畫著什麼?我的眼有些花了,看不太清。”
少主坐著,彎著腰的阿吉這才看到少主那雙越發深遂的眼睛裏布滿了紅紅的血絲,這麼近看著,格外的可怖!
“孤讓你看畫,你看孤做什麼!”齊少主高喝一聲。
阿吉被嚇得一哆嗦,馬上趴到書桌去睜大著雙眼看畫裏的那兩隻獸眼。
他不懂畫,乍一看這眼珠子都差不多的,烏烏黑黑的就是了。但是被少主盯著,他也隻能繼續盯著那雙獸眼,希望能盯出一朵花來!
這麼盯了一刻鍾,還真被阿吉盯出來了------不過不是一朵花,而是:“少主殿下,這神獸眼珠裏還畫著兩個人兒!”
“是嗎?是怎樣的人?他們在幹什麼?”齊少主像是發現了寶藏般,激動地抓著阿吉的手問。
“看不清人樣,隻是兩個影子,一男一女抱在一起的樣子。”阿吉有些呐呐地答,因為他實在隻能看出這麼多了,有點辜負少主這殷切的期待。
“怎樣抱著?這樣?這樣?還是這樣?”齊少主馬上與阿吉換了幾個抱在一起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