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京有寶劍初顯芒2(1 / 2)

宋寒軒笑盈盈地給來的人盛上滿滿的一碗粥。沈蘇和宋寒軒二人的棚子靠的近,宋寒軒這邊的粥香直往沈蘇的鼻子裏鑽。說來也怪,沈蘇身為沈太傅家的嫡長子,這輩子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卻偏偏在聞了宋寒軒熬得粥後咕嚕咕嚕連著咽了好幾口口水。

這些小聲響自然是逃不過就在沈蘇身邊的宋寒軒,宋寒軒扭頭衝著沈蘇粲然一笑,問道;“沈兄這是也想嚐嚐粥?”

沈蘇連忙躲開她的目光,並不敢和她直視。畢竟以他的身份饞這一碗施給窮人的粥太過掉價。理智叫沈蘇克製,可是沈蘇的身體並不這麼覺得。就在沈蘇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宋寒軒之後的一秒鍾內他就咽了口口水,咽口水的聲音清清楚楚落在宋寒軒的耳朵裏頭,惹得宋寒軒捧腹大笑。笑完了她還不忘從旁邊那一摞疊得高高的白瓷碗裏拿出一隻來盛上了滿滿的一碗七寶素粥。

反正臉已經都丟完了,沈蘇此刻倒也不拘謹了,接過那碗七寶素粥就這碗邊就是抿了一口。

沈蘇禮儀極佳,站在街邊當眾喝粥都能給他喝出來一種坐在明堂中品茶的優雅來。宋寒軒本來是帶著一臉的笑意瞧著沈蘇的,可是這瞧著瞧著嘴角的笑就消失了。並非是宋寒軒不高興沈蘇喝粥,而是她此刻已然看呆住了。

沈蘇這人同她自己的瀟灑,靖遠候的狂放,紫蟬的風流都不一樣。沈蘇這人每一個動作都是按照沈太傅給他畫好的框框來的,就連抬手抬起的高度,拿碗時手指的動作,喝粥時嘴角揚起的弧度都是。沈蘇此人,沒有一根發絲不是守著禮數的。這般規矩的人兒就連做出不合體的舉動來也給人一種他是楷模的錯覺。

宋寒軒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觀察沈蘇這種人的一舉一動。若是放在往日有人和她說這種恪守禮節就連細枝末節都不放過的家夥會讓她感覺驚豔的話,她定然也是要用一句“荒謬”回敬回去的。可是今日並沒有什麼人和她這麼說,她卻切切實實地在沈蘇一個喝粥的動作上看見了驚豔。

宋寒軒搖搖頭,手裏又拿起了一隻白瓷碗繼續施粥。沈蘇這人對她的吸引力越來越大了,長此以往必然是隱患。靖遠候說得半分沒錯,沈蘇這人啊,同他父親一樣危險,甚至,要比他父親還要危險。

沈蘇把喝幹淨了的白瓷碗遞到宋寒軒手中,無意間碰見了她的指尖。宋寒軒的耳朵迅速就紅了一片,沈蘇就和看見稀奇玩具的孩童一樣,盯著宋寒軒的耳朵就不挪眼了。

“小侯爺,你這是凍到了?”沈蘇盯著宋寒軒通紅的耳朵,好奇心起來問到。

宋寒軒懶得理他,不動聲色地把身上披風的帶子解開又係緊了些。

臘八節官員們都放了假,靖遠候怕宋寒軒一個人弄不來特意在她出門一個時辰後前去查看。見宋寒軒有條不紊地施粥靖遠候心裏寬慰了不少。

他總算能對宋寒軒稍稍放心些了。靖遠候闊步走到宋寒軒身邊,拿了另一個勺子一同施粥。

“我聽聞下人說你今日子時就起了。”靖遠候一邊施粥一邊對著宋寒軒問到。

宋寒軒帶著笑意回答:“臘八乃佳節,一年僅此一回。寒軒雖說不才,第一年接手府內施粥事務,可也得盡全力去做。”宋寒軒把盛得滿滿粥碗遞給身前的人接著說道“施與得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不因寒軒施粥而高食粥者一等,也不因貧者食粥而低寒軒一頭。寒軒施粥隻為普天同慶,於人於己都乃善事。”

這番話聽得靖遠候甚是高興,就差撫著胡須大喊“吾心甚慰”了。靖遠候身後的小尾巴已然翹得老高,可是麵上卻半分不露。

宋寒軒一絲不苟地在寒風裏站了兩個時辰把熬得粘稠的七寶素粥盡數分發完畢。

沈府今年準備的粥並沒有宋寒軒準備的多,早半個時辰之前就已經分完了。沈蘇吩咐下人把棚子收起來,至於他自己則是站在靖遠候府的棚子邊上看著宋寒軒一碗接著一碗的盛粥。

宋寒軒今年備下的粥多,怕在這臘月涼透了吃下去傷身體,她這次直接搭了個簡易的灶台,文火緩緩灼著鍋底,鍋裏的粥慢吞吞地冒著泡泡。

宋寒軒站了整四個時辰,站到後來她的身上都沒什麼知覺了,就連貼身侍女塞到手裏的湯婆子的熱度都感知不到。

再厚實的衣物也難抵這京城的寒氣,等鍋裏的粥見了底後宋寒軒身上已經涼透了,四肢都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