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傷的不輕啊。”宋寒軒挑眉瞧了一眼沈蘇。
沈蘇麵上還是一貫的古井無波,輕笑道:“能和小侯爺一同落難又逃生,沈某無憾了。”
宋寒軒白了沈蘇一眼道;“還有空打趣我,看來沈兄的傷無關緊要。”說罷她便把手中的藥草丟到了沈蘇的胸膛上。
“雖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但好歹能暫且止疼。”
沈蘇揪下來一片葉子放入口中咀嚼,就像是全然吃不出那葉子中的苦一般,一片接著一片咽下。
宋寒軒站起身來抬頭打量了一下地勢,他們現今在這崖底。距離山頂少說也有百丈之遠,崖壁上生了些樹,因得長在這地方樹枝都纖細異常,不像是能接住人的樣子。距離地麵兩丈處有一根兩指粗細折斷的樹枝,許是因著離地麵近,那樹生的較上麵的那些粗些。
崖底都是些碎石,沒什麼大塊些的石頭,也不像是有人走過的樣子。宋寒軒歎口氣,也不知現今的狀況是好是壞,活是活了,可能不能活下去呢。
沈蘇吃了些草藥身上不那麼疼了,宋寒軒便扶著沈蘇挪到了山石邊上,背靠著山石好歹有些安全感了。
這崖底連個鬆鼠麻雀的都沒有,二人身上的幹糧也不知在下落的時候落在了何處,一聲“咕嚕”的響聲不合時宜的響起。這二人對視一眼,皆是麵露難色。
人要活下去就得吃東西,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就隻剩下幾叢雜草,哪裏有能果腹的東西呢。他二人還都有傷在身,更是沒得力氣去尋野果。
宋寒軒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哂笑一聲;“沒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總要活好當下不是。”
說罷她便扯了一把手邊的雜草塞入口中。這草是鄉野間最常見的野草,細長的葉子裏有極韌的纖維,不是什麼野菜之流,甚至因得長得小農戶都不會用這草喂牛。
崖底不是什麼好地方,就連草葉也格外的老沒什麼汁水,宋寒軒費力嚼著口中的葉子,皺著眉頭囫圇吞下。旋即衝著沈蘇一笑:“看嘛,我們還有野草吃,還不算太糟。”
日頭已經西斜,宋寒軒和沈蘇靠在冰冷的山石上,隻能希望這片地方同白天一樣沒什麼動物出沒,沒什麼蛇蟻。二人平日裏算作好手,但現在身負重傷,就連個普通人也能輕而易舉致他們於死地。
連日來奔波逃亡令二人早就精疲力盡,身後忽然沒了追兵,腦海中那根崩的緊緊的弦忽然就鬆下來了。在山崖底下,身旁還傳來宋寒軒輕微的呼吸聲,沈蘇自離家後久違的睡了個好覺。
一夜平安無事。
簡單的又吃了幾棵草後宋寒軒在前頭開路,身後跟著步履蹣跚的沈蘇。一夜的休整後二人的體力都恢複了一些,沈蘇強行壓下了自己的傷,他現在顧不得將來了,活下去才是燃眉之急。
西麵是急速收聚的山體,就連野草也比東麵少上不少。南北皆是山體,唯有東麵瞧著像是有路的樣子。宋寒軒沉聲說道;“往東。”
沈蘇提著一口氣跟在了宋寒軒後頭。
越往前走宋寒軒的心便越涼一分,東邊雖說有一片細長的空地,可越往前那地便越收緊一分,走到盡頭時竟同那西邊的地勢一致無二。
怪不得這片地方連蛇蟻都無,兩邊皆是死路,若想逃出生天,唯有頭頂那一條路可走。可崖頂距地麵百丈之高,饒是輕功高手也不得登頂。
難道,果真是天命難違?
宋寒軒蹙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山體,眼中似有地獄之火熊熊燃燒,恨不得將眼前所有的阻礙給燒個幹淨。
那麼多人把性命交付在她手上,她既然活下來了,就不能在這種地方把自己的命送出去!更何況是用這種窩囊的方式!在崖底活活困死!
沈蘇心知此刻說些什麼都是無力的。他向前走了兩步,手碰上前方的山體,曲指敲了幾下,又用指甲刮了刮岩石。
看著指甲縫中的石屑,沈蘇又低頭聞了聞,隨即便是狂喜。
“有路了!”
沈蘇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悅,對著宋寒軒激動地說道:“這岩石質脆,我們可以挖出一條道去。”
宋寒軒一拳打在了岩石上,立即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凹陷。
“山的那邊若還是山呢。”宋寒軒未看見明確的的道路,總是欣喜不起來。
“莫要愁眉苦臉。”沈蘇伸手撫平了宋寒軒眉間的褶皺說道:“我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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