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付出老本,第三十章白日好夢(2 / 3)

玉潔不理解甄豐才為什麼這麼說。甄豐才也不等玉潔答話,隻顧訂了房。

甄豐才訂的是總統套房,有辦公室、會客室,兩間臥房,大浴室,娛樂室,健身房。娛樂室還設有台球桌、麻將桌、按摩床、影像設備。

“怎麼訂一個門進的房?”玉潔一邊為甄豐才倒水,一邊非常好奇地看了房間,問。

“你說要節省,我就不敢訂兩個門進的了。”甄豐才說。

玉潔為甄豐才剝了一根香蕉。自己也剝一根吃起來。

“呃,我們的高貴的驕傲的不侍候人的公主,今天怎麼自輕自賤,侍候起人來了?你不是不侍候人的嗎?”

“你別高興了。想將這算作我侍候你了?”

玉潔看了兩個臥室是各有一個門進的,並確信它是安全的,於是不說什麼了。並將出兩雙拖鞋來,一雙給甄豐才換鞋。

“你說,你是不是真的願意去那個糟老頭那裏?”甄豐才沒頭沒腦地問。

“哪個糟老頭?”

“還能有哪個?就是今天說想你想了好久的那個唄。還能有哪個?”

“啊。你說呢?”

“我不同意你去。”

“那你在他那裏怎麼說‘這事好商量’?”

“這是說話技巧。”

“我做夢都想到上海來,現在上海要我,我怎麼不來?”

“真的假的。”

“真的。”

甄豐才聽了,把臉別一邊去,停止了談話。

……

“我們去登東方明珠吧。”過了一陣,甄豐才似乎恢複了一些,提議說。

玉潔同意。於是兩人乘車去到浦東,登上了東方明珠。登到了三層那個最高處。上海的夜色盡收眼底。

這時,上到頂層的人已經稀少了。月色很好。在這樣的高空,在這樣的燈光上麵再加一層月色,使這顆明珠更具神秘色彩,更顯出無限的意蘊。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燈光配著這月色,是這樣地和諧,這樣地神秘,這樣地意味幽深。”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甄豐才麵對如此月色,如此美景,如此美人,大有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之感。

“廠長,你看,那邊,好象《柳毅傳書》中所描寫的龍宮一樣,有一種神秘幽深的感覺。”

“是的。我仿佛覺得我已經到了那龍宮裏,而且我就是柳毅,而身邊竟真的有一位龍女。……,呃,玉潔,你是不是覺得,在這樣的場合,在這美好的夜晚,又不是在工作時間,叫我‘豐才’是不是更加合適一些。”

“是的,廠長。”玉潔臉上不由一熱。

……

兩人在東方明珠那裏看了一陣,上海的夜色給兩個人的心裏都塗上了一層朦朧。回到飯店。時間已經不早,但兩人都沒有睡意。

“聽說你們家兩個姐妹都曾經宣稱不侍候男人,有這麼回事嗎?”甄豐才突然問。

“你聽誰瞎說。”玉潔不承認。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玉潔不理他。

“一個人總免不了需要別人侍候。那麼,我來侍候侍候你吧。我先給你放一張VCD。”

甄豐才在錄相櫃前搗鼓了半天,裝上了一張VCD。然後來到玉潔身旁。“你這幾天也夠累的了,你趴下,我來幫你做背部按摩,解解乏。”

“怕是醉翁之意吧。”

“就像招財童子侍候觀音。”

玉潔長大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被男人侍候過。在這種情境下,她竟然滋生了一種嚐嚐被男人侍候的滋味的衝動。但她認定,任何男人侍候女人,都不是純粹的,都隱藏著一個進攻目標。有點擔心,生怕一時守不住,被他攻破,是要吃虧的。但是,那種衝動卻讓她躍躍欲試。

“你隻許按摩腰部以上、大腿中部以下,其他地方不許碰。而且,你必須不能生出半點邪念。”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除了愛廠之外,剩下的愛好就是女人和麻將。一個愛女人的人是絕對不會侵害女人的。你看,在一個有著‘大男人’觀念的國度裏,哪有大老爺們侍候女人的?隻有我甄某人做得到。”

於是,玉潔懷著一顆撲撲的心趴在了按摩床上,一邊看歪頭錄相,一邊接受甄豐才的按摩。

“這張碟是描寫一個泰國女子的情感矛盾的。她的丈夫在美國留學,而她卻在國內掙錢供給丈夫學費。這個女子一邊深愛著自己遠在美國留學的丈夫,一邊在家裏與另一個男子偷情。她對丈夫的愛並不是假的,她將自己在國內辛辛苦苦賺的錢,全部寄給他的丈夫讀書。而在國內偷情卻也是事實。她陷在情與欲的矛盾和痛苦之中。”

“為什麼選這麼張片子?”玉潔雖然這麼說,卻並不反對看。

畫麵上出現的是一個十分性感的女子,也有相當的美。而那男子則也陽剛之氣十足,很帥很帥的,很能挑動女子的情思。

甄豐才看到玉潔看得很是投入,特別是那男子單獨出現在屏幕的時候,以致他碰到了她的腰部也沒有做出反應,很受鼓舞。“玉潔,你對這個片子描寫的內容的真實性有什麼看法?”他開始試探玉潔的情感世界。

“我認為,這是不真實的。”

“怎麼見得?”

“因為,一個女人的感情和她的yu望是不可分離的。既然她深愛著她自己遠在美國的丈夫,那麼,她就不會在國內偷情,而是會想盡千方百計到美國去,去與自己的丈夫會合。”

“你說的情況是有的。比如過去,封建時代,特別是我國的封建時代。現在可有些變化,女人強調自己的權利和需求。當愛情與需要不能一致時候,她們就“餅”是“餅”,“索”是“索”地分別處理這兩個問題,做到兩不誤。”

“你說的情況也許是有的。但是不能認為它是一種真實。如果它沒有廣泛的社會基礎,包括物質基礎和精神基礎,那麼,它就不可能是真實的。”

“……”

玉潔雖然在拚命抵抗甄豐才的誘導,但是,她明明感覺到她有一種明顯的衝動。這種衝動不似剛才那種嚐嚐男人侍候的滋味的衝動,而是一種與男人撞擊搏鬥的衝動。她似乎已經產生了一個明確的意念:要將甄豐才掀翻在地,然後將他騎在胯下……但是,她知道這種衝動可不是什麼好的東西。她用她獨特的意誌力,將這這種衝動壓製著。

忽然畫麵出現了赤裸裸的性愛鏡頭。

玉潔在原有的衝動的基礎上,乍一看到這樣的鏡頭,那血液一下子變成了咆哮的海潮,衝擊著她那雖經加固,仍然薄弱的堤壩,撼得她整個身子都顫動了……

有人說,漂亮女子的血液中有更多的情素,這話一點不假。玉潔雖然不談愛,不交男友,但這不等於她的血液中沒有情素。她的不談愛不交男友,實際上是她的一種防禦機製,是極想交男友的一種反向作用。事實上,她由於不談愛,不交男友,所以她血液中的情素得不到釋放,因此這種情素的濃度更高。以前在家裏,有兩個老人需要照顧,有廠裏的事情需要她牽掛……,沒有時間、沒有機會、沒有心情接觸這樣的東西。今天可就不同了,在這樣的城市、在這樣的飯店,在這樣的房間,在這樣的月色籠罩下的夜晚、在這樣的氛圍裏、單獨麵對這樣的一個有些帥氣、值得信賴、又寄托著保廠希望的男人、加上又接觸到這樣的畫麵,就象滾燙的油中濺進了一滴水,又象幹燥透了的茅柴上濺了火星,那情愫一下子就奔湧起來,燃燒起來……

她呼呼地喘著粗氣,渴盼著那種美妙無比的瞬間。

但是,她非常清楚,那種美妙的瞬間畢竟隻是瞬間,而它需要的代價卻是相當昂貴的,可能要用一生的幸福去交換。她決不能做這樣的交換。

好玉潔,她感到了再呆下去的危險,不由甄豐才做出反應,以極快的速度起身進了她的臥室,砰地將門關起來,插上了保險。

甄豐才正得意地期待著玉潔的火候,當他感覺到玉潔漲紅了臉、呼吸急促時,知道期待已久的時刻終於來臨了,正要做出恰當的反應,不提防玉潔突然竄進了她的臥室,並關了門上了保險,他心裏好一陣作痛。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玉潔的門邊去聽,聽到裏麵在說話。原來,玉潔進入裏屋後心潮無法平靜。她要通了遠在中國科學院的滕鳳梧的電話。“喂,鳳梧,你睡了嗎?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在上海,搞推銷。是的,我到了銷售科了。我正有件事想問你,上海紡織集團的老總要我去當他們的形象代表,你看我是去好還是不去好?……我自己拿主意?當然是我自己拿主意。但我很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是大才子嘛,大學問家嘛。……這不靠學問?而要憑判斷力和經驗來解決?是的。我就是判斷力不好。……”

甄豐才知道,玉潔是想借打電話來打消她被激起來的情欲。但是,他知道,對於這個年齡的女人來說,這是徒勞的,除非那個滕鳳梧就在她的身邊。你聽,她的聲音顫得令人發酥。

甄豐才於是去敲她的門。

“玉潔出來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累了,要睡了。”玉潔知道,剛剛得到控製的火還需要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