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徑直走向自己的鐵甲部隊,翻身上馬,“時日不早,在下不敢叨擾,就此告辭!”
唐周拱手,笑容疏朗,“多謝!不送!”
多謝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找得到阿眠?
陳河轉身前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程聿,一行人絕塵而去。
唐周看著遠去的陳河,慢慢斂了笑意,“程師兄!”他疾步上前,“我和師兄都快急瘋了,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阿眠她?”他已經知道廷府滅門的消息,陳河當然也知道,隻是他們都假裝不知道罷了。
程聿道:“說來話長,你先進去看看她吧。”
唐周頷首,趕忙向房間走去,畢竟這會兒他最擔心廷雨眠,滅頂之災,她要如何承受?
少頃,房間裏傳出了唐周關切的聲音,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連環炮似的拋出。廷雨眠的聲音輕輕淺淺,聽起來有氣無力,但是沒有哭聲。
小魚兒看了眼已經遠去的黑壓壓的人群,上前扯了扯程聿的衣角,程聿低頭,隻見小魚兒喃喃道:“對不起,大哥哥,我沒幫廷姐姐把藥拿回來,還把壞人引來了。”
程聿接過小魚兒遞來的玉佩,放在手中摩挲,過了會兒又把它遞了回去,小魚兒不解地看著他,程聿道:“你的獎勵。”
房間裏,唐周和廷雨眠的聲音不時響起,程聿抱著膀子站在院中,天空萬裏無雲,陽光正好。
唐周和廷雨眠在房間裏說了很久,再出來時,天邊已經布滿了晚霞。
幾人圍坐在桌邊,劉嫂子和小魚兒顯的很拘謹,尤其是劉嫂子,一雙手搓著圍裙,手足無措。
廷雨眠與程聿來到這個村子的時候是很狼狽的,所以劉嫂子並沒有多想,如今唐周來了,鮮衣怒馬,威風凜凜,回想起剛剛院中的一番對峙,這人舉手投足間哪裏有一點山野草民的影子啊?
唐周一路趕來,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見他們都不動筷子,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幹看著,隻好厚起臉皮開口道:“那個,能開飯了嗎?”
劉嫂子聞言忙不迭地道:“能!公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要客氣,我們山野草舍,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讓您笑話了。”
唐周將筷尖往桌上一戳,端起碗道:“嫂子說哪裏話,我一進門就聞到香味了,隻是不好意思先動筷子,其實早就饞了”語畢,扶著碗“呼啦啦”地劃了幾口飯,還自覺地送了一塊風味魚塊進嘴裏。
劉嫂子不禁訝異,這公子看著尊貴,倒沒什麼架子。
唐周剛嚐了一口,就忍不住誇道:“哇!嫂子,你這魚做的真好吃,比我們府裏的廚子強多了,改明兒我讓他來跟你學學!”
劉嫂子笑道:“哪裏的話,公子慣會取笑。”
唐周一本正經,“我說真的,來時聽聞妹子生病,我還擔心她瘦了,如今一看便放心了,到底是嫂子的湯水養人,才能讓她像現在這般妥帖。”㊣ωWW.メ伍2⓪メS.С○м҈
劉嫂子聽他這麼說,心裏頓時樂開了花,給唐周夾了一塊風味魚塊,笑道:“粗茶淡飯而已,哪裏就有公子說得那麼好,您要不嫌棄,覺著還能入口便多吃些,公子今天辛苦了,該多補補!”
唐周笑道:“嫂子您別公子公子的叫了,聽著別扭,我們江湖中人,沒這麼多規矩,就叫我唐周吧。”
劉嫂子笑眯眯道:“好啊!”
唐周見小魚兒不怎麼動筷子,便用拿筷子的那隻手背碰了碰他的頭道:“小鬼頭,你怎麼不吃,聽我師兄說你跑了一天了,不餓嗎?”
小魚兒摸了摸頭,瞪唐周,“我不叫小鬼頭!而且我不吃魚。”
他今天辦事不利,程聿不怪他,還送給他一塊很好的玉佩,著實讓他鬱悶。
住在海邊的人卻不吃魚?唐周奇怪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