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在上,老天開眼,呂忘的心裏忽然一陣感慨,想我堂堂呂劍仙,從下山到現在,終於否極泰來,這真是想睡覺就來枕頭,竟然有人主動替自己開門,還有這等好事?

收起臉上的笑容,呂忘帶著兩個人質,艱難的走向了賭坊,正準備進門的張才,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當時心裏就一沉,這麼快就有人追上來了?

扭過頭一看,張才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一個身形詭異的黑衣人,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說他詭異,主要是這個黑衣人,上半身有些過於臃腫了,手上還提著個什麼玩意,這造型,很是別致。

轉眼之間,呂忘已經走到了切近,張才這下嘴巴都長大了,什麼情況,這哪是什麼臃腫,這人怎麼扛著自己大姐,還有他手上,拎著的不是自己那蠢貨姐夫的崽嗎。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王四喜竟有如此智謀,攻擊衙門的同時竟然還派了人,突襲張家,最要命的是,還預判了自己的行動,來到賭坊這裏堵截。

想到這裏,張才沒來由的感覺一身輕鬆,想我張某人今日機關算盡,竟落得如此下場,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準備怎麼對付我,我張某人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子漢。

感覺有些吃力的呂忘,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嗯,神情不卑不亢,而且昂首挺胸,看起來很有些派頭,如果沒有這身與馬三一樣的衣服,還真有些紈絝公子的模樣,估計是這賭坊門口迎人的吧。

念及自己二師兄當年對這賭坊下了重手,呂忘也懶得對麵前這個打手再做點什麼,“好了,把鑰匙留下,你可以走了。”

啊?張才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放我走?呂忘看著他,深感前人造孽,這小子不是被二師兄把耳朵打壞了吧,隻好加大了聲音,“把手上的鑰匙給我,然後,滾蛋,聽明白了沒?”

糟了,這黑衣人生氣了,聲音都變了,來不及細想,張才扔下鑰匙,轉身就跑,衙門去不得,賭坊也不安全,往路口跑吧,等胡大人帶兵進了鎮子,就一切太平了。

看見張才遠遠的跑走,呂忘把兩個累贅放進了賭坊,轉身出門撿起了鑰匙,心裏想著,放跑了這個打手,不會影響自己的計劃吧,應該不會,大晚上的,一個門口迎人的,怎麼可能認出來這兩個人的身份。

再說了,自己本來也沒打算把這兩個人綁多久,過了今晚就行,轉身出了後門,回身上了鎖,呂忘把鑰匙使勁對著遠處一扔,向著衙門走去。

剛走到衙門後門,呂忘撓了撓頭,自己這火,到底還放不放了,為什麼這衙門裏人聲鼎沸,喊打喊殺的聲音不絕於耳,好像他們自己就已經很亂了,那自己這火還有什麼意義,算了,來都來了。

似乎是覺得不放不夠圓滿,呂忘提起真氣,“道法歸元,星火焚城”,頃刻之間,點點嬰兒拳頭半大小的火星,自空中緩緩落下,飄向麵前的建築,沒有管最後能起多大的火,呂忘施展完道法之後,趕緊開溜,準備夜探伏波觀。

流波鎮的衙門,舊址是以前的孤獨園,一個專門收容孤寡老幼的地方,房屋自然談不上多好,哪怕後來修繕過,由於半數以上的款項都入了黃才的腰包,這衙門,其實還比不上平常人家的房子。

火星都還沒有全部落下,原本就很混亂的衙門裏,就更加亂套了,“狗日的王四喜,你敢放火,我跟你拚了”,正在跟捕快激戰的賭坊打手,看見火勢之後,怒不可遏。

“弟兄們,這幫狗腿子玩陰的,想把咱們都燒死在這,快突圍出去”,王四喜眼看火勢變大,也不顧今晚沒達成殺掉黃才的目標,趕緊招呼自己人先撤。

一時之間,兩撥人馬且戰且退,目標全都鎖定在大門,各自都發了狠,之前還有些在旁邊劃水的,現在也都出了全力,誰也不想死在這破地方。㊣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作為罪魁禍首,呂忘可沒管這些,正順著路趕往伏波觀,就在他剛離開不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胡三青終於趕到了,看著衙門燃起的熊熊大火,忍不住朝著地上啐了一口。

媽的,這幫人,真的反了天了,大手一揮,“把這圍起來,調一半人馬去引水,準備救火”,身後的人馬很快分成了兩撥,各自行動起來。

按住有些躁動的馬,胡三青狠拍了幾下腦袋,要不是自己被黃才許諾的好處樂昏了頭,在羅城多喝了幾杯,早就該趕回來了,這下倒好,要是黃才死了,自己這好處該怎麼辦,借兵的時候,還給羅城那邊許了一千兩的好處,這錢難道要自己出不成。

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一個小兵跑了過來,“報大人,包圍衙門的時候,發現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死亡,剩下一個形跡可疑,可能是凶手,請大人前去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