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裏,有很多荒墳。是常年沒人清理的墳台。
有一個土包,特別大,但不顯眼。
鬼書生知道,這裏,就是埋葬宮女的地方。
鬼書生在昏暗的月光下,出現在荒墳台的時候。
有幾隻野狗也在這裏。
野狗在這裏刨食物。
每一個社會總是這樣,富貴的狗,吃香喝辣。
流浪狗,卻要四處搜尋食物。
鬼書生正在感歎人狗同途。
即便世道上,富人再怎麼富有,依然還是有窮人的存在。
即便哈巴狗在怎麼在貴夫人的懷裏,狗仗人勢。
可是,這世道依然有流浪狗的存在。
流浪狗那喪家之犬的狗眼,充滿了恐懼和愁苦。
難道,同在一片星空下,人和狗,有什麼區別麼?
一樣的,是發達的發達,得誌的得誌。
不得誌的,卻偏偏若同這流浪狗,在荒郊野嶺裏苦苦尋覓食物。
鬼書生不想讓流浪狗去吃那些死人的屍體。
流浪狗遠遠的,依然在刨土。
鬼書生實在不願意看到,流浪狗把屍體拉出來。
但是,依然看到了一幕無法令鬼書生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鬼書生撿起一塊石頭,朝那幫流浪狗扔了過去。
一隻狗哀嚎了一聲,調頭跑了。
其他的狗,卻不肯散去。
狗吠起來,聲音在黑夜裏,傳的很遠很響。
鬼書生走過去,野狗四下散開。依然朝鬼書生狂吠。
鬼書生從容不迫,從地上撿起幾個小石子。
朝狗扔了過去。
不偏不倚,石子都打在狗的腦袋上。
野狗朝遠處跑去。
鬼書生從懷裏,掏出打火石,仔細查看了一下死者。
肉都是黑的。
分明是中了劇毒。
誰會下如此毒手?
鬼書生又看了一具屍體,也是如此。
“你好大的膽子。活膩了。”
四個黑影子,出現在鬼書生後麵。
鬼書生沒有回頭,蹲著,熄滅了火石。
用餘光看了一眼,便感覺四人殺氣騰騰。
“你是幹什麼的?”
鬼書生站了起來。“盜墓的。”
一個人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大哥,無論盜墓的,還是挖墳的。遇到我們,就得死。”
“不錯。盜墓的,過了今天,從此以後你都不用盜墓了。”
一絲冷笑,從鬼書生的嘴角滲出。
鬼書生轉過了身體。
四個人看到了一張無比難看的臉。
“這個盜墓的,是個天生的麻子。哈哈。”
“麻子,你盜墓也不該來盜這裏。來這裏盜墓,又遇到我們,你死定了。”
“哦,是麼?”
鬼書生把手放在胸前,抱起來。
“你們是那裏的人?誰派你們來的?”
“你好大的膽子?敢問爺爺?”
“爺爺?你是誰的爺爺?”
四個人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今天晚上,我們四個,就是你的爺爺。麻子。”
鬼書生的臉上,透過一絲冷酷。
“我說了,我隻對死人趕興趣。對活人,沒興趣。你們如果不想埋在這裏,就趕緊走吧。我對你們,毫無興趣。”
“想埋在這裏的,恐怕是你吧。麻子。”
四個黑衣人,獰笑著,各自拔出了腰刀。
“遇到我們,你死定了。”
鬼書生抱著胳膊,看著四個人。
“我說了,如果你們想走,現在還來得及。否則,可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們。”
“不需要。”
四個黑衣人,奸笑著。
“麻子。你長的好難看。像你這麼難看的人,就應該早些去地獄報到。下輩子,投胎好看一點,再來看這花花世界。”
“哦,是麼?我長的難看?難看的人,未必就應該去地獄報道。反而,像你們四個,長的好看的,倒是可以趁著今夜的月色,及時去閻王殿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