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跟麻子囉嗦。死到臨頭,七個月的鴨子,還嘴硬。麻子,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鬼書生不退反進,朝前走了一步:“哦?你們叫我麻子?不錯。我是一臉的麻子。不過,今晚看到我這麻臉的人,都活不到天明。”
鬼書生不想囉嗦了。
又朝前走了兩步。
四個打一個。一個不但後退,倒朝前走。
四個黑衣人,實在鬧不明白,這世上,竟然有不怕死的?
“你們在想我,怎麼不怕死?”
四個黑衣人,互相看了看,驚訝不已。
鬼書生又朝前走了一步。
四人倒後退了一步。
“見過我這張麻臉的人,看清楚我這張麻臉的人,就是活到頭了。必須去死。”
鬼書生的語氣,十分堅硬,冷的如同寒夜裏的風,硬的如同堅硬的石頭。
“沒有武器,還這麼張狂。在爺爺四個麵前張狂的下場,隻有一個字,死。”
鬼書生從懷裏掏出一把牛角尖刀。看了看,卻又放了回去。
“殺雞,不用牛角刀。”
四個黑衣人揮著腰刀,砍了過來。
“去死!奶奶的——”
鬼書生躲了一下。
腰刀沒砍著。
“好快的身手。不過,你躲的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
四人一起舉腰刀,砍了過來。
鬼書生冷笑。
向上跳起。
一腳踢飛了一把刀。
那腰刀,不偏不倚,去落到鬼書生的手裏。
“大哥,這人,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來,武功了得。”
“那,我們跑吧。”
鬼書生的冷笑:“爺說過,見過爺的人,尤其晚上見過爺拿刀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一股涼意,從死人的腰窩裏升起。
眼前的寶刀一閃,四人的脖子,齊齊被割斷了動脈。
鮮紅的血液,汩汩朝外流。
一個瞪著圓眼,用驚恐的語氣道:“你——你是——當年的鬼書生——是不是?”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是。”
“我們死了,會有人替我們報仇的。”
“你們死了,誰替你們報仇?這裏冤死的人這麼多,誰又會替誰報仇?”
鬼書生輕輕朝前走去:“沒人會記得你們,會替你們報仇。誰死了,這世道都依舊。”
“你死了,也是如此。”
“當然。”
鬼書生朝前走。
月光下的麻臉,十分猙獰。
那把腰刀,朝後一扔,直直的矗立在四個黑衣人眼前。
四個黑衣人撲通撲通,先後倒下。
隻有那把刀,依舊矗立,腰刀把上的穗子,隨風飄舞……
第二天,皇城外麵,亂墳崗的事情,轟動了京城。
戶部官員急了,紙裏掩不住火。
宰相也急了。
匆匆跟慕容孤彙報。
慕容孤下令,嚴查。
李翠蓮把事情,偷摸告訴了小太監,小太監急匆匆出去,報告給王公公。
王公公笑著,把事情彙報給香妃皇後。
香妃在牡丹園裏,喝茶看花。
“很好。如果不殺那麼多人,道還真的沒人在乎呢。”
“娘娘,隻怕殺人的人,早已經殺人滅口了。到時候,又怕是找幾個替死鬼出來。”
“可是,也不看看,死的人是那裏的人。朝廷的宮女,才放出去,便死了那麼多。難道皇上是傻子?”
“回娘娘,皇上乃英明神武的君主。”
“哼。那就對了。那就去查。”
有人笑,必然有人急。
靜貴妃怒了。
“辦事情,如此不利索。留下那麼多屍體,是明擺著叫人去查?”
周祿海彙報:“娘娘,兵部會有人出麵,死的那四個人,是守城的士兵。已經有兵部的人,出麵說宮女是他買去伺候夫人的,因為伺候廚子不小心,誤把砒霜下進了湯裏。這才導致了慘案。”
靜貴妃的眼神裏,露出一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