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懷柳的這句話如同一顆驚雷投入水中,濺起層層波浪。
其他人還在震驚時,烏蘭卓已經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下意識地伸手向後腰摸去,那裏本來是他放武器匕首的地方,但現在空空如也。
想來自己連性病都危在旦夕,一個武器又怎麼可能留得住,烏蘭卓在稍微的失神後便接受了這個現實。
但這也意味著他沒有了與墨懷柳對峙的條件,對麵人多勢眾,他肯定不是對手。
於是,烏蘭卓隻是又恢複了充滿敵意的表情,惡狠狠地瞪著墨懷柳,“你方才分明說過,你不知我的身份!”
墨懷柳平靜地回答,“在看到你背後的傷疤之前,我確實不知。
“若不是你承認了自己是朝雲國的人,我也不敢確定的,所以這裏麵……也有你自己一份功勞。”
他說話的語調總是慢悠悠的,平靜得很,連急躁的烏蘭卓聽了,都覺得心情也跟著受到影響,好像沒那麼躁動了。
“能知道朝雲國四皇子的姓名,看來你也不是普通人。”烏蘭卓低聲道。
墨懷柳笑起來,“巧合,家父在朝為官。”
旁邊的陸三翁夫婦嚇得哆嗦了一下。
民怕官,哪怕墨懷柳隻是個孩童,但聽說他父親是做官的,這老夫婦就不敢再用以前的態度對待他了。
白蕪看出了他們的緊張,趕忙揮手勸道,“陸爺爺陸奶奶,你們別緊張,墨懷柳不是那種喜歡欺壓百姓的惡霸,他好欺負得很。”
說罷,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一伸手就掐上了墨懷柳的臉頰。
“你瞧,還帶點兒嬰兒肥呢。”
白蕪一邊掐著,一邊回頭對陸三翁說。
墨懷柳又好笑又無奈,但也任由白蕪“蹂躪”自己的臉頰,頂多說一聲“別鬧”,臉上的表情卻是一點怒意都沒有。
他們倆這麼一鬧,倒是讓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不少,不管是突然得知墨懷柳身份的陸老夫婦,還是一直緊繃著的烏蘭卓,都鬆懈了一些。
就像是冰冷的空氣中混入了一些蜜糖的香氣,柔和溫暖,令人心曠神怡。
白蕪有些不舍地戳了戳墨懷柳的臉蛋,這才放開手,“你最近太忙了,都清減不少,臉也沒那麼肉乎乎的了,捏起來不好玩兒。”
“妹妹,哥哥的臉夠肉,不信你來摸摸?”白信趕忙湊到白蕪麵前。
白蕪掐了一下他的臉,笑道,“好啦哥哥,做正事。”
她看向烏蘭卓,“朝雲國的四皇子為什麼會來這兒?”
烏蘭卓本來是不想回答的,但白蕪一開口,他總覺得對麵的人有種莫名讓人心安的能力。
於是他說,“我是被人陷害。”
說完,他看了一眼陸三翁夫婦,眉宇間仍有顧慮。
老兩口心領神會,擺擺手退了出去。
白禮推了推白信,“老五,你也出去。”
白信一臉不解,“為啥?”
白禮耐心解釋,“我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牽扯到朝雲國機密,你不適合聽。”
白信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哥啊,你還不了解我嗎?就因為知道是機密,所以我才想聽啊。”
說歸說,他還是乖乖走了出去,不耽誤眾人的正事。
如此一來,屋內就隻留下了墨懷柳和白蕪,以及白禮麵對烏蘭卓。
烏蘭卓看向白禮,墨懷柳立刻解釋,“他是軍營中人,總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