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漼山聽罷,愣神片刻,似是失去全身力氣,腦袋狠狠往地上一砸,磕了個響頭,久久無言。秦安想保他,無疑是看中他與黑市的關係,至於段九鷹,怕是活不了多久,相比之下,他可真是僥幸逃過一劫。
“謝過秦大人!”梁母臉上帶笑,向秦安微微點頭。
按照秦安的意思,段、梁兩家的金銀財物是要充公的,段九鷹是要押送回京憑聖上發落,而梁漼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酌情處理。㊣ωWW.メ伍2⓪メS.С○м҈
安排好相關事宜,秦安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但他沒在意,直接去找了高毅。
高毅和家眷被安置到春風樓裏,由周氏照顧著,暫時無礙。秦安找到高毅,沒等高毅大誇特誇一番,率先發話:“去鞏固三山庭的防守,加大巡防力度,在我們未撤出此地之前,不可懈怠。”
段九鷹和梁漼山倒了,會有更多像段九鷹的人湧出,也許會結成一個新的勢力,現在極其容易趁虛而入,需得萬分戒備。
事實證明,高毅並不是一無是處,秦安略微一提,便通曉其意,如今地方豪強已除,他便可大展拳腳,當即風風火火去操辦。
“秦大人。”看著秦安準備離去,周氏開口叫住了他,神色有些猶豫。
秦安回頭,說:“何事?”
周氏忸怩作態,遲疑道:“你……你們回京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一起走?”
秦安沉吟片刻,雖然已經知道周氏會麵對一個什麼樣的局麵,但他依舊問:“你要去找周貴妃?”
周氏不安地點頭,望向秦安的眼神滿是希冀。
不料,秦安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問:“你若找不到呢?”
“不會的,京城裏頭誰不知道我妹妹的名頭,”周氏自信地點頭,語氣漸漸激動,“我可以找到她的。”
秦安暗自歎息,終究是久居宅中的女子,未知人心之險惡。他無奈道:“那便來罷。”
他離開了春風樓,身影又重新紮進風雪夜中。秦安策馬四處轉悠,他有點暈頭轉向,找不著人,自己那幾個小弟也不知道上哪裏去了。他先來到火勢滔天的段府,在門口轉了一小會兒,發現不遠處的段九鷹。
段九鷹滿臉是血,眼神空洞,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的宅邸被大火吞噬,在百姓失去理智放火之前,秦安已經命人把段府所有值錢的東西搬出,段九鷹那剛滿月的兒子是毫發無傷的,而這些,段九鷹本人並不知道,他在眼睜睜看著大火燒毀自己的一切。
秦安先撇下他不管,策馬回到梁府,此處也已經人去樓空,梁漼山被關押進三山庭監牢裏,與他母親一塊兒,換個地方吃住,調節一下心情,梁府的仆人已經全部遣散,裏頭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幾個人在清點物品,核實登記。
他心裏疑惑,揮手抽響馬鞭,裏頭的人聞聲抬頭,派出一個人恭敬地問:“秦大人,是有什麼事?”
“隻有你們嗎?這裏是誰在負責?”
那人彎著腰,小心答道:“馬大人在督點我們,他在屋裏頭忙著。”
秦安看向屋內,“哦”了一聲,正想策馬離去,不知為何,他突然想看一看梁漼山那書房後的暗門裏到底藏有什麼東西。於是,他翻身下馬,將馬鞭擱在正堂的桌上,兀自去往梁漼山書房。
梁府大的離譜,秦安差點迷了路,好不容易摸到書房,卻看見屋門大開,裏麵燈火通明,周圍竟然沒有一個人,他心中的疑惑簡直要突破天際,按理說,梁漼山的書房不是好東西最多的地方麼?怎麼那麼快就抄完了?
他跨步進門,掃視一周,感覺架子上少了很多東西,秦安略微思索,仔細回想那日自己在書房看到的寶物,赫然發現,裏麵最值錢的那幾個擺飾不翼而飛,他心裏一驚,走到書架麵前,發現此處玄機已被解開,一條由黃金鋪成的台階蜿蜒向下。
秦安徹底震驚了,想不到梁漼山竟然奢侈到這種地步,他驚魂未定走下台階,覺得這也許是他這輩子走過最昂貴的路。台階向下的密道中,三麵牆都是耀眼奪目的黃金,密道盡頭的火光照在這堆黃金表麵,反光簡直要閃瞎人眼。
待他走到盡頭時,卻愣住了,不可思議道:“馬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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