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 那麼近,那麼遠(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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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個“有為青年”,又來了一個“有為青年”。

“有為青年”也是安和的朋友,也是偶然相識的。當時看來那都是偶然相識,後來才知道,不是,刻意安排的,能叫偶然相識嗎?當然不能!那些“偶然相識”都是有原因的。

“有為青年”經營了一家電腦公司,在高級寫字樓裏擺了二三十張辦公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據說本市一位經常出現在電視裏的官員是他的什麼親戚,經商的一旦攀上當官的,不想發財都難。因此“有為青年”的事業蒸蒸日上,也是前程似錦,前途無量。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二十七八的人了仍單身一人,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據說一心忙事業,耽誤了。大丈夫何患無妻,可見他是個有遠見的人。

忘了說他姓甚名誰,此青年叫張君瑞,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覺得很有意思,張君瑞,不是《西廂記》裏的張生嗎,不知有哪個女生取名崔鶯鶯,幫他圓一段佳話。

“我叫你鶯鶯,好不好?”後來張君瑞這樣對我說道。

我和張君瑞見麵並非和喬揚那樣“約會”似的見麵,而是因為工作。開學後,我仍舊在家具店當導購,隻星期天上一天,星期六給安靜上課。不過不像寒假時那樣專門負責某種家具,而是做些雜事,或者輪到誰休息了就頂她一天的缺。店麵經理時常讓我去張君瑞的公司給他送一些文件,也正是因為送文件,我才得以“偶然認識”張君瑞。

當時我心裏納悶,賣家具的怎麼跟賣電腦有那麼多文件要送,送文件可以叫快遞啊。店麵經理的解釋是我的時間最充裕,而且叫快遞不放心,文件很重要,怕萬一弄丟了。什麼文件這麼重要,讓我專充當跑腿的快遞員了?另外店麵經理還叮囑我千萬不要得罪張君瑞,他是公司的重要客戶。也許裏麵有一些淵源吧,這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是我所考慮的。

因此我盡職盡責地做快遞員,一來二往,便和張君瑞漸漸熟了起來。起先,因為店麵經理慎重叮囑的緣故,我以為張君瑞是個難以親近的人,事實並非如此。每次我給他送文件,他都叫秘書沏上一壺茶,然後問我有沒有時間陪他喝茶,說是上好的茶葉,某個朋友從哪裏哪裏特意捎來的,他好像對喝茶很感興趣。

我並不想陪他喝茶,但店麵經理的叮囑掛在耳邊,因此,我有些猶豫。

張君瑞見我猶豫,便打電話給店麵經理——我留葉小姐在這兒喝一杯茶沒問題吧。

那邊不知怎麼說,總之,張君瑞笑眯眯地說我可以晚些回去。

人家既然備好香茶,而且替我請了假,我不好推辭,另外,坐在沙發上喝茶畢竟比站在家具店裏好,在家具店上班是不能坐的,從早晨8點半站到晚上8點半,除了中午吃飯可以坐下半個小時,除此都是站著的。最主要的是,我怕不小心得罪他了。店麵經理說到安和那裏,豈不是壞了我在安和心目中的形像。陪張君瑞喝茶時我覺得有為安和做犧牲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又是幸福的,盡管無人知曉。然而,後來知道真相後,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大傻冒。

每次陪張君瑞喝茶,短則半個小時,多則一個小時,如果張君瑞不忙,則會更長。

張君瑞請我吃了幾頓飯,他的原話不是請,是一起吃工作餐,已到用餐時間,事實如此,而且我回去不一定有飯吃,於是我和他一起共進了幾頓工作午餐。他為了表示真的吃工作餐,剛開始帶我去寫字樓的餐廳吃,不算貴,一頓下來二三十塊錢而已。於是我要求AA製,我現在有兩份工作,所以和他AA得起。張君瑞見我如此,笑著同意了,每次都與我AA製。也許他隻是覺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