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說員工常見我倆在一起不太好。我果真見到有些人不時看我倆,我倒無所謂,反正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我,隻是對張君瑞不好,於是被他拉去了餐館,在餐館我便無法與他AA製了,我A不起基圍蝦和大闡蟹。
除了和他吃飯,我們還有過一些接觸,好像都是剛好碰上的,比如我給安靜上完課走出安和家的小區沒幾步,他的車便停在了我身邊,說剛好經過這裏,可以捎我一段,於是我上了他的車,卻被他拉去了茶館而不是學校。還有,比如我在家具店下了班準備回去,他的車又停在了我身邊,說剛好在附近辦事,於是把我拉上了車,於是又去了別的地方……
很多偶然,很多巧遇,似乎我與他真的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與我是有緣的。
後來,我們變得十分熟悉了。他帶我看電影,帶我參加朋友的聚會。他和喬揚的方式不同,喬揚處處尊重我的意見,顧忌我的感受,而張君瑞不是,他會拿著電影票跟我說去看電影好不好,把我帶到了酒店跟我說陪他參加朋友的聚會好不好,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把他的這種方式理解成他不太會與女孩子交往的緣故,事實並非如此,是他太自我,太驕傲了。
我和張君瑞的交往超出了工作範圍,我不再是為安和做“犧牲”了。
張君瑞看我的眼神有些曖mei了,喬揚也有過這樣的眼神,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有些彷徨,我想逃離,但是我不知如何逃離,因為稍不小心就會弄得很麻煩,喬揚與安和不在存在利益關係,而張君瑞不同,他是安和的重要客戶,我不能像對喬揚那樣對他。
但是張君瑞不了解我心底的想法,他依舊約我,吃飯,看電影,他把我當成了女朋友。
有一天,他在茶館裏對我說出了那樣的話——我叫你鶯鶯,好不好?
叫我堂妹鶯鶯倒是可以,但我不可以,我叫葉眉,頂多可以叫成眉眉。
當然,我明白,不隻是“鶯鶯”或“眉眉”兩個字那麼簡單,更深的意思我是懂得的。
我說不好,我說這話時是低著頭的。
他問為什麼。
我不答,隻是低著頭。
他又問我愛不愛他。
我沉黙了一會,說不愛,我仍舊低著頭。
他似乎有些意外,坐到了我身邊,他本來是坐在我對麵的。
“你不愛我?”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我不敢看他,他突然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他的舉動讓我嚇了一跳,我想躲開,但他的指頭緊緊扣住了我,他似乎早料到我會這樣。我動彈不得。
他強迫我看著他,他臉上掛著笑,但笑裏含著一股殺氣,他不肯服輸,他與喬揚不同。
“你真的不愛我?”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逼問。
“不愛。”
“到底愛不愛?”
“不愛。”
“那你為什麼和我約會。”
“我沒有。”
“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不算約會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
“是……”
“你在玩我?”
“我沒有。請你鬆開手,你弄疼我了。”
他反而捏得更緊,似乎想要把我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