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她知曉了什麼?
不不不,這野丫頭整日除了吃就是睡,更是養了一身的小姐脾氣不說,行事刁蠻狠毒,對她動輒打罵還睜眼說瞎話是為她好,這樣惡毒蠢笨的人,怎麼會有腦子猜到是她。
“既是瞌睡失火,那便燒了吧。”伏錦神色淡淡,單手靠在椅子上,有些懶怠。
春杏瞪大眼睛,眼神裏滿是錯愕。
這賤人雖總打她,可還沒見她殺過人?這是怎麼了?
張嬤嬤也是如此,縱使她瞧過了大宅裏的陰私,卻也沒見過這上來就要把人活活燒死的,心裏驚得是越發膽寒。
“小……小姐,他隻是無心之失……”春杏試著開頭,被伏錦的眼神一掃,頓時心裏緊張,利落下跪。
白日跪了一天,膝蓋早已紅腫,現下又受創傷,疼的她咬緊牙關,不敢顯露出來。
“奴婢逾越了,小姐如此做定然是對的。”
“他雖無心,但害主之奴,有此下場,不是應該?”伏錦抬眸看她,似笑非笑。
春杏心裏一緊,恐懼與害怕浮上心頭,什麼也不敢言。
瞧著差不多了,伏錦額首,抱竹提著一桶東西上前,讓人把男子的手腳口足皆是綁住,慢慢的把桶裏的東西往他身上澆。
春杏看著那東西,臉色蒼白,身子都有些發抖。
腦海中兩種想法交織在一起,她發現了?她沒有發現?隻是意外巧合?
緣由隻是那桶,就是男人提著給主院灑的。
男人意欲掙紮,卻隻能感受那東西灑遍全身,火苗在衣角燃燒,不過轉瞬便成了滔天大火。
那劈裏啪啦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裏,格外的響亮,火光也是格外的亮。
春杏與張嬤嬤瞧著男人活活的被燒死,再看向椅子上的人,心頭皆是顫栗。
伏錦始終麵不改色的坐在那裏,臉上明豔的笑意宛若殺佛,看似慈悲,實則嗜殺無心。
她們就留在這裏,一直看著男人被燒成了灰燼,最後被無情的用水澆濕,掃落出去,幹幹淨淨的沒有一絲痕跡。
此刻,她們心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害主之奴深深印在腦海,為此飽受折磨。
春杏心底忐忑不安,急於去找伏錦,想試探一番,看她究竟是否知曉。
未曾想,被攔在了外頭。
“小姐回來不適,發了風寒,這兩日便不見客了,小姐最是信你,外頭的事情你處理好,別讓小姐煩憂,也別讓夫人知曉這事。”
抱竹的話宛若給春杏吃了定心丸,緊繃的神經鬆了一些。
她點了點頭,對伏錦時常生寒這事習以為常。
自然該是她多想了。
在這南江城,無人管束,野丫頭被養的目中無人,又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待到了上京,便知被磋磨是什麼滋味了。
一計不成,她便該趁熱打鐵,絕不能讓這伏姨娘回京,成了夫人的威脅。
春杏在院外站了片刻,一直無動靜,她沒有回房,而是悄悄出了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