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親眼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據說偷吃了布郎那隻拉布的狗糧,便被布郎用皮靴踩碎了手指。
印象中有個光頭,聽人說是布朗在礦區的經理,他像抓小雞仔一樣抓起小乞丐扔到圍柵外麵,那名小乞丐直直的摔到地上,塵土飛揚,第二天就死了。
在這些人身上,我看到了富貴,但在他們的心中,我卻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慈悲。
我又想起了尼莫,尼莫的父母都在布郎的礦場做工,父親每天進入礦區淘金,母親達淑食堂裏烹煮飯菜。
後來,尼莫的父親有一次做工的時候,被落下的石頭砸中了頭,還沒有等到礦區的醫生跑過來,就已經咽了氣。
達淑哭得很傷心,但如果沒有礦區食堂的工作,以後的日子怕也很艱難,隻能接受布朗的五十英鎊的補償,繼續在礦區食堂做工。
尼莫當時已經十四歲了,他覺得布朗用五十英鎊買走了父親的命太過便宜,一直耿耿於懷。
憨直的尼莫經過幾天的推理,終於明白,自己的原罪就是皮膚太黑,日子苦是因為皮膚太黑,被人嘲笑是因為皮膚太黑,上不了學也是因為太黑,隻是忘記了,這裏的最高學府也隻是鎮上的中學。
我也因為上完了中學後沒有更高年級的學校就讀才不得不回家,在父親經營的菜園做一些活兒。
其實,黑皮膚哪裏是什麼原罪,真正的原罪就是布朗人性中的惡,此時看著小布的樣子,無論他多麼帥氣,我都滿是反感。
小布沒理會女孩的調笑:“皮優,你怎麼又跑了出來。這裏很亂,錢眼也放心嗎?”
我這時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原來叫皮優。
皮優滿不在乎,“他管不了我,我今天還是要和你比一比。”
小布笑著,“我很願意輸給你,但你也得努力呀。咦,皮優,這小子是誰?”
皮優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是蟲子,我新收的小弟。”
小布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隨口說:“很普通嘛。這貨也能當你小弟,我可以打得他滿地找牙,皮優,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看到小布看似紳士,實則囂張的嘴臉,我心中也不禁厭惡。
我故意裝作剛認出小布的樣子,急忙起身,低頭彎腰地賠禮:“喲,這不是小布少爺嗎?您怎麼也得閑到這玩來了。您請隨意,我不打擾了。”說著便乖乖地走開了。
見我轉變如此之快,又對小布卑躬屈膝,皮優不禁大怒:“臭蟲子,你這個小慫包!”
我的獻媚讓小布覺得臉上大是光彩,“哈哈,皮優,你的腦瓜讓驢子踢了嗎?收了個慫包當小弟,還跑到這裏來炫耀。”說完,一屁股坐到我讓出的座位上。
就在小布的屁股準備坐下的那一刹那,剛剛走出三步的我,右腳向後一勾,那把椅子迅速的被我勾了過來。小布失去重心,重重的坐在地上,四腳朝天。
周圍的人全都哈哈大笑。
皮優也樂不可支,這才明白我是在耍弄小布,“小布,你得了老年癡呆了嗎?坐把椅子都會跌倒。還別說,動作真標準。你很有演電影的天賦。”皮優極盡嘲諷。
我對皮優說:“喂,老大,你不是說這個酒吧都是俊男靚女嗎,怎麼還有四腳朝天的烏龜。”
小布漲紅了臉,忍著疼痛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小子,你敢陰我,是吧!”
我嘿嘿一笑,“玩的就是你”,突然伸手抓住小布囂張的手指,反方向折去,小布吃痛,身體不由自主蹲了下去。
由於身體過於前傾,小布隻能用另一隻手支撐著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