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蛇群,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頭皮發麻,兩腿不停的打哆嗦。一陣風吹過,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騷氣,不知是哪名士兵已經失禁。
一個大兵叫起來,“我的天呀,”手一哆嗦,不覺扣動了扳機,呯的就是一槍,小蘑菇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哨聲也停止了。
槍聲讓他前麵的蛇群忽然噪動起來,一條蛇箭一般地向他撲過去,蛇牙刺進大兵的肌膚,他發出厲鬼般地嘶嚎之聲,但轉眼之間後麵的蛇也竄了過來,一條條將這名大兵纏起來,看上去竟如同一個大毛線團。
峰頂所有的蛇發出嘶嘶地聲音,它們忽然變得瘋狂起來,徑直向這些大兵竄去。大兵見勢不好,有的拔腿就跑,跑得慢的被竄來的蛇一口咬住,頓時跌倒,淹沒在尖吻蛇彙聚成的汪洋之中,有的還自作聰明的就地打庫存,卻和蛇滾成了一個肉團,越滾越大。還有的士兵想要開槍射殺這些蛇,很快就發現根本不管用,蛇群湧起一波浪,向這些大兵過去,他們嚇得扔下槍轉身就跑,跑得慢的依然難逃蛇口。在倒地的時候,這些大兵還在痛苦的嚎叫,但當蛇群組成的波浪湧過時,嚎叫聲又立刻小了下去,仿佛被人用棉被蒙住了腦袋。這些隻要被蛇咬中一口,基本上便立時肢體麻痹,邁不開步子,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的命運。
幾乎隻有三五分鍾的時間,這些曾在耀武揚威的大兵被臥龍崗的頂峰沒了聲息。
隻有我和小蘑菇所在的地方,蛇群從未靠近,而是以我們為圓心形成了一個大約十米的圈子。
我無暇顧及這些大兵,掙紮著站起身,一把抱住小蘑菇,“小蘑菇,你怎麼樣了?”幸虧那名大兵開槍時手在顫抖,根本沒有瞄準,但子彈偏偏還是射中了小蘑菇。
小蘑菇的肩窩冒出鮮紅的血液,她已經是氣息奄奄,卻笑著對我說:“蟲子哥,你安全了。”
我抱著她罵道:“你怎麼那麼傻。你可以自己逃的。”
小蘑菇眼睛流了淚,“蟲子哥,你知道嗎,從媽媽去世之後,再沒有一個人像你那樣對我好,所以我不能讓你死。”
我扶起她:“小蘑菇,你也不能死,因為我也不能讓你死。知道嗎,你要堅持住。”
我想了想,當下最緊迫的事情便是給小蘑菇取了子彈並止血,否則她很快就會失血過多死去。我想起那醫書上說起薊菜可以止血,同時還提到一種叫罌粟的花可以鎮痛和麻醉,倘若在這裏找到這兩種植物,便可以盡快給小蘑菇取出子彈。
於是我先撕下自己的袖子給她做了簡單的包紮,“小蘑菇,你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找些草藥。”
可站起身時,看到那麼多的蛇時,又不禁頭皮發麻,這些家夥似乎發現這裏是一處極好的曬太陽的所在,全都在山頂遊蕩,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我暗歎,小蘑菇實在厲害,她怎麼能通過哨聲請來這麼多的蛇呢?這大約是土著人的“科學”吧?可以科學常理而言,這土著人的“科學”明顯不科學呀。
麵對著蛇群我猶豫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親眼見到二百餘名大兵葬身蛇腹,跑掉的寥寥無幾。自己要是邁步走進蛇群,會不會也被這些蛇纏成一個大粽子。
小蘑菇這裏說話了,“蟲子哥,你先過來。”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香囊,交到我的手中,“你拿著這個,那些可愛的小東西就躲開你了。”
她管這些蛇叫作可愛的小東西,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我想起她是威克族人,聽她說威克族的圖騰是神龍,想必就是這些蛇了,這大體可以解釋她能用哨子喊來這些蛇吧,一時間我對小蘑菇驅蛇的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問問她。
我拿著香囊向蛇群走來,說來也怪,蛇見到我之後自覺的回避到五六米遠,我頓時明白,這些可愛的小東西不是回避我,極有可能是怕我手中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