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野男人(1 / 3)

魏鳶快步離了無名巷,直奔巧慧受傷的地方,好在巧慧傷的不重,包紮之後休養一段時間便能恢複如常。

魏鳶沒有再逛的興致,叫了馬車便要和巧慧一起回府,途經嘈雜的集市,輕挑車簾,卻被一群即將發賣的罪臣官眷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落魄的人群中,一蓬頭垢麵、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雙腿呈現出詭異弧度,似是被人刻意折成屈辱的跪姿。

“停車。”魏鳶果斷喊停。

重生後,她最大的依仗就是上輩子的記憶。她清楚的記得,楚宸楓身邊有一而立之年不良於行的謀臣,手上的暗器使的是出神入化,殺人於無形。既然今日有幸遇見,當然要先一步收入囊中。

魏鳶徑直地走到他麵前,目不斜視的喊著他的名字:“花銘?”

男子依舊是那副麵如死灰的模樣,頹廢的半躺在角落裏,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魏鳶絲毫不惱,指著花銘看向一旁負責買賣犯官親眷的質人,問道:“贖他多少銀子?”

質人斜眼打量了魏鳶一番,抬著下巴問道:“你是何人?”

魏鳶溫聲說道:“家父魏恭明,任正二品侍郎。小女曾受過花家姑娘的恩惠,恰逢聖上開天恩,不忍花家哥哥顛沛流離,故而詢問銀錢幾何?”

質人立馬收斂了臉上輕蔑的表情,伸出了五根手指,略帶心虛的說道:“皇上仁慈,魏姑娘心善,隻是這罪臣之子的價格乃有司欽定,不得少於這個數。”

魏鳶掃了一眼毫無生氣可言的花銘,故作為難的說道:“我見花公子雙腿異常,這價錢是不是?”

銀錢她自然是不缺,隻是花銘乃犯官之子,若非遇大赦,注定老死在監獄的一角。雖說她借著花家小姐的名頭施於援手,可也不好表現的過於迫切,以免紮了眼。

質人惡狠狠的瞪著宛如一灘爛泥的花銘,厭惡的說道:“膽敢出言不遜頂撞府尹大人,隻不過斷了雙腿便宜了他!”

魏鳶輕抿紅唇,有意露出退縮之意,遲疑道:“這、這會不會惹上什麼麻煩?”

花家公子花銘腿上功夫可謂是出神入化,偏偏就被人打斷了雙腿。隻怕頂撞是假,遭人蓄意報複為真。她需要對方親口承認此事到此結束,絕不會再出現事後報複之舉,圖增麻煩。

質人拍著胸脯保證道:“姑娘請放心,花家的案子早就結了,否則開天恩這種好事也落不到他頭上。您別看他現在雙腿不良於行,想當初也是有名的青年才俊,頂頂的人物。姑娘既然要報恩,也不好因為五十兩銀子,眼睜睜看著恩人的哥哥老死獄中吧?”

賣了銀子,他還能落得一份酒錢。

魏鳶遲疑了半晌,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權當是我還花家姑娘的恩情了。”

若不裝模作樣一番,又怎麼能順利成章借著花家姑娘的名頭買下花銘。

魏鳶付了銀子,又單獨叫了輛馬車,把渾身散發著惡臭的花銘送到醫館。經過詳細的診治,花銘除了喪失行走的能力,多年的牢獄之災,也徹底拖垮了他的身子,以至於終身都要用藥溫養,才不至於損了壽數。

魏鳶把花銘安排進護衛的院子,叮囑同一屋簷下的曹護衛仔細照看,轉身向後院走去。還未踏進院門,就見馮氏遣人前來傳話,到玉居院一敘。

魏鳶不悅的皺起眉頭,轉過身徑直的向主母所住的主院走去。

她倒要看馮氏又玩什麼把戲。